“岂止不好管,30大几号人,吃喝拉撒,作为馆长都得管,难哪!”魏馆长长叹一声。
“咱这属于事业单位,不是县财政全供吗?”李勃问。
“全供?谁给你全供?我们30多人,编制不到20个。编制内的只给人头费,刚够他们开工资,还有10多人,我怎么办?不养活他们?我们属于文化局的二级事业单位,属于财政差额供应单位,有头脸的都把子女往我这塞,我敢不要?但人()
来啦,钱从哪里出?没办法,就得想办法!你刚才上楼,没听到一楼打打杀杀的叫喊声?我这个小楼,本该是文化清静之地,也得忍受这种噪音。人家租了我们的门面,安排我们三个人维持秩序,给开工资,另外每年还给我们2万的租金,多划算呀!”魏馆长象是自嘲,但又透出很多无奈。
“那咱其它业务呢?”李勃又问。
“全县30个乡镇,都有文化站,虽然不归咱领导,但归口业务指导,我们得派人,不定期去指导他们开展文化活动,丰富群众的文化生活。”魏馆长说。
“我们是否也可以办一些文化艺术培训班,挣些培训费?”李勃想给魏馆长提个建议。
“这很好呀,但咱县人的收入普遍不高,都把劲使到了应付各类升学考试上了,谁会来学文化艺术?”魏馆长有些担忧。
“我想,随着物质生活的富足,人们对文化生活的需求会越来越多,美术、书法、绘画、舞蹈、曲艺、戏曲等艺术门类都将越来越招人喜爱,咱这文化馆会有更多人关注,政府的拨款也会增加,培训收入也会不断增加。魏馆长,你就等着数钱吧!”李勃给魏馆长开起玩笑。
“借你吉言,我希望不再为发工资作难就可以了!”魏馆长也呵呵笑起来。
“魏馆长,我想再问一下,咱县的《木兰文艺》是不是咱们文化馆编辑的?”李勃觉得该办正事了,不能再闲聊下去,下班时间快到了。
“这个,以前确实是由我们负责编辑的,但现在不是改革了吗,这本乡土杂志,已经交给县文联主办了。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魏馆长显示一副古道热肠。
“晚辈写了几首诗,还有几篇小文,想给他们投稿,看能否进入他们的视野,符不符合他们的眼光?”李勃谦虚地说。
“看你小伙子的谈吐,文采飞扬,写文章一定不会差。如果他们看不上眼,必有遗珠之憾!我告诉你吧,他们的主编叫蓝艺生,是我的学生,你去直接找,看他敢不认?”魏馆长痛快地说。
“那他们的办公地点在哪里呢?”李勃心里有底,就直接向魏馆长问文联的地址了。
“你看,街对面那个小楼,二楼挂的有牌,直接找去就行了。”魏馆长通过窗户,给李勃指明。
李勃谢过魏馆长,下楼直接找过去,果然在那个小楼上找到了蓝主编。
蓝主编有40多岁,是一位精瘦干练的中年男人,一副近视眼镜遮住了中间半张脸。他接过李勃用塑料布裹着的一个大信封,又听说是魏老师介绍过来的,就拿出一个登记本,很郑重地记下了作品题目、作者姓名、投稿日期等内容,让李勃回去等消息。
李勃告辞,返回文化馆楼下取了自行车。
雨过天晴,李勃心情舒畅,骑车回家,感觉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