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陈堪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弧度,随即朝王灿吩咐道:“去五城兵马司,让许远和石稳带着他们手下本部人马来秦淮河见我。”
百姓们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情,无非就是惩恶扬善。
既然如此,让五城兵马司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黑除恶,足矣。
王灿领命而去,陈堪在秦淮河边上等了约莫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地面上忽然震动起来。
“咚咚咚~”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陈堪回望,却是许远和石稳已经带着一大票黑压压的人群挤占了整条道路,一眼望去,二人带来的人手()
只怕不下三千人。
“属下见过侯爷。”
许远和石稳同时对陈堪行礼,陈堪罢罢手道:“这一次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陪本侯演一场戏。”
“演戏?”
许远和石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陈堪对着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附耳过来,在他们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然之色。
“侯爷放心,此事吾等必然倾力以赴。”
二人起身,脸上的疑惑之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之色。
陈堪要他们做的事情,如果能做好的话,五城兵马司在民间的声望将得到质的提升。
“行,去吧!”
陈堪对着二人挥了挥手,两人微微颔首,便又带着一群校尉呼啦啦的远去。
以王灿为首的一群亲卫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陈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吧,带你们去砸场子!”
陈堪没有和他们解释,而是带着一众亲卫大摇大摆的穿街过巷,朝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而去。
纪纲,便是陈堪的第一个目标。
纪纲在民间有着纪阎王的诨号,百姓也好百官也好,提起纪阎王这个诨号,无不谈之色变恨之入骨。
锦衣卫戕害百姓虐杀官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陈堪第一个拿他练手,百姓们定然拍手称快。
很快,陈堪便带着一群亲卫呼啦啦的冲到了纪纲的宅邸面前。
指挥使府邸的门房看着眼前的场面,忍不住愣神了好一会儿,随即小心翼翼的迎上来问道:“不知侯爷今日带人来此,意欲何为,若是拜访我家大人......”
门房的话还没说完,陈堪便笑着摇了摇头高声吼道:“叫纪纲出来挨打。”
此言一出,门房顿时变了脸色,门后的小厮更是神色大变,急忙转身就跑。
“我家大人还在皇宫值守,侯爷,您这是打算强闯朝廷命官的宅邸吗?”
门房色厉内荏的问了一句,但陈堪完全没有要和他废话的意思。
见两旁已经聚拢了不少百姓,顿时大手一挥道:“闲杂人等闪开,给我砸!”
此言一出,王灿便带着人冲到了府宅门前开始打砸,打砸的过程还不忘将门房拎了丢到一边,以免误伤到他。
“咚~”
“砰~”
“哗啦~”
大门碎裂,门口的镇石兽被砸得七零八落,门房一脸惊恐的站在一旁,指着动手的亲卫们颤颤巍巍道:“住手,住手啊你们。”
陈堪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纪纲在皇宫值守,他的宅邸距离皇宫不远,最多两里左右的距离,一炷香时间,纪纲怎么也该赶回来了吧?
陈堪默默的算着时间,偌大的指挥使府邸竟无一人敢出来阻止陈堪麾下的人手行凶。
围观的百姓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但随即便是心中暗喜。
围观的百姓,大多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平日里可没少受纪纲的家奴欺压,现在纪纲的府邸被砸,他们岂能不拍手称快?
陈堪的余光看着百姓们的神色变化,算好时间,确认纪纲也该到了,纪纲府邸之中的家眷也该撤离之后,便大声下令道:“放火!”
此言一出,百姓们一惊,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惊喜。
“住手!”
“陈堪!”
“尔敢?”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纪纲气急败坏的声音也随着马蹄声一道传进了陈堪的耳朵里。
()
百姓们听见这个声音,顿时脸色一变,随即一哄而散。
但仍有不少百姓躲在暗处,偷偷打量着不远处那一幕。
王灿对陈堪绝对衷心,陈堪叫放火,他压根没有丝毫犹豫,点着火把变扔进了已经变成一堆木柴的大门上。
不多时,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纪纲目眦欲裂,勒住战马翻身下马,冲到陈堪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陈堪,你什么意思?”
陈堪微微一笑,低声道:“没什么意思,想请纪指挥使陪本侯演场戏罢了。”
“***演戏烧我的府邸?”
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纪纲又惊又怒,恨不得立即将陈堪斩于马下。
“还不叫你的手下住手!”
听着纪纲气急败坏的声音,陈堪摇头道:“不急,纪指挥使应该猜到本侯要干嘛了吧,还请配合一下,大不了这座府邸烧完,我再陪你一座新的就是。”
纪纲眼球充血,怒道:“东宫拿本官立威,就不怕本官倒向汉王殿下吗?”
“纪指挥使说笑了,汉王殿下能看上你?”
陈堪的语气不急不缓,气得纪纲很想撕烂他的嘴。
“哐哐哐~”
就在二人低声交谈的时候,街道上忽然响起了净街响锣的声音。
“五城兵马司缉拿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与此同时,整个京师都响起了五城兵马司办案的声音。
许多五城兵马的校尉冲进了官员的家里就开始拿人,一些破皮闲汉也没有放过,秦淮河画舫之上更是成了重灾区。
几乎只是一瞬间,整个京师就乱了起来。
听着这个声音,纪纲的神色阴晴不定,也顾不上已经熊熊燃烧的府邸了,咬牙道:“陈堪,你究竟要干什么?”
陈堪报以笑容,随即一拳朝纪纲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