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了解缙一拳,陈堪顿觉神清气爽。
至于解缙扛不扛得住他这一拳,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了。
做错了事情,总是要接受惩罚的。
大摇大摆的来到大学堂,陈堪已经彻底将揍解缙的事情抛之脑后。
大学堂里的学子都是一群小屁孩,不是宗室的二代就是勋贵的二代。
陈堪随手揪过来一个小胖子,问道:“皇太孙和汉王世子在哪?”
小胖子被人揪住衣领,回过头来正打算发怒。
但看清陈堪的脸之后,瞬间就化身成为小鹌鹑,缩着头期期艾艾的说道:“两位殿下这会儿应该在善识堂给其他殿下们上课呢,陈叔叔您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善识堂怎么走?”
“朝这个方向一直走,走到头往南......”
陈堪点点头,放开了那张脸神似武阳侯小胖墩,背着手慢悠悠的朝善识堂而去。
无一例外,整个大学堂,只要看见陈堪的小屁孩全都露出了一脸惊恐之色。
无他,陈堪凶名在外。
这些年陈堪虽然不在京师长住,但京师一直都有他的传说。
尤其是他当年在京师外坑杀两万人的光荣战绩,更是时不时的就被京师的勋贵拎出来教育一下自家子弟。
在京师,说是提陈堪之名足可止小儿夜啼也不为过。
望着撒丫子就跑的小家伙们,陈堪也懒得去和他们计较,一路来到善识堂门外。
刚刚靠近善识堂便听见朱瞻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任何物体都要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状态,直到外力迫使它改变运动状态为止,那么,什么是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我给大家举个例子......”
听着朱瞻基变声期的公鸭嗓声音,陈堪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他授课的内容倒是有点意思,竟然已经涉及到了初中物理的范畴。
陈堪轻手轻脚的在门外停下,静静的听着朱瞻基给一群皇族子弟讲课,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早在北京的时候,陈堪便听说朱瞻基和朱瞻壑一回北京,就成了大学堂两霸,更是勒令所有皇族子弟必须跟着他们学习自己教授给他们的新式学问。
如今看来,似乎颇有成效啊。
陈堪听了好一会儿墙根,直到门后传来朱瞻基宣布下课的声音,这才准备进门。
不等陈堪迈动脚步,善识堂的木门便被从里面拉开。
朱瞻基抱着一本初级物理从门内走出,在看见陈堪的一瞬间,整个人不由得有些愣神。
下一秒,脸上便露出惊喜之色。
“老师,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大学堂了?”
看着眼前已经初具人形的大弟子,陈堪脸上也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随意的回道:“这不刚下朝,路过,就顺便来看看。”
朱瞻基点点头,笑问道:“可要弟子带您逛逛大学堂?”
“也好,走吧!”
陈堪背着手,朱瞻基便在前面带路。
师徒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唠了几句家常之后,陈堪忽然好奇的问道:“我看你教授新式学问的对象都是皇族子弟,这大学堂这么多勋贵子弟,为何不一起教授了?”
听见陈堪的疑问,朱瞻基顿时一脸不屑道:“老师所教授的新式学问何其珍贵,被送来这大学堂上课的勋贵子弟,大多都是家中庶子,要不然就是次子,一群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教给他们也没什么用,学生要教,那就只教精英。”
听着朱瞻基理直气壮的话,陈堪忍不住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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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时代,大多数高门大户家中都有一套自家独有的育人方法,家中嫡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自然不可能放到大学堂来混日子。
反观皇族子弟就不一样了,留在家中,他们也只能被当成猪圈养起来,不如送来大学堂和皇太孙打好关系。
所以大学堂的宗室子弟里反倒是以长子嫡子居多。
师徒二人再度逛了一会儿,陈堪才问道:“小壑儿呢?”
“壑弟啊,这会儿可能在琢磨着怎么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移到大学堂呢,他对那些老夫子教授的三纲五常天道人伦不感兴趣,每日都缩在实验室里,老师可要去看看他?”
提起朱瞻壑,朱瞻基的语气很欣慰,还有些欣赏,似乎朱瞻壑所作的事情在他眼里是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听着朱瞻基的话,陈堪笑了笑,淡然道:“来都来了,走吧,去看看他。”
“好,弟子给您带路!”
朱瞻基应和了一句,带着陈堪穿过一片杂乱的建筑,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看着眼前僻静荒凉的环境,陈堪忍不住皱了皱眉。
朱瞻基主动开口解释道:“壑弟现在在弄的一些东西比较危险,学生怕他将那些东西弄到皇宫里,便隔出了这片荒地作为隔离带。”
陈堪点点头,跟着朱瞻基跨过一条石灰撒成的白线,进了一片从外面一看就阴森森的建筑。
感受着这股阴森的氛围,陈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师徒二人进了一道大门,朱瞻基将手中的课本放到一处柜子里,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两个像猪嘴的东西,又取出两双手套和脚套递给陈堪。
看这架势,陈堪心中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这装备,怎么那么像搞生化武器的装备?
自己这个小弟子,不会真的在秘密的培育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陈堪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年自己给他们三个授课的时候,朱瞻基是对算学和物理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花时则是更喜欢商业和各种腹黑学。
而朱瞻壑这个小弟子,喜欢的东西比较奇怪,什么毒虫猛兽啊怪异植物之类的他都会进行收藏,当年陈堪之所以做显微镜,也是他非要缠着陈堪说要看什么微观世界,所以陈堪才会带着他们去烧玻璃。
陈堪勉强承认他在生物上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
但这个时代搞生化武器,多少有点变态了吧?
怀着疑虑的心情,陈堪套上了手套脚套和猪嘴,跟着朱瞻基进了第二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