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幕奇景。
在幽深僻静的小巷之中,那些嚣张跋扈的狱卒兵,一个个如球一般,灰头土脸的滚出了巷子。
“里面是发生了什么嘛?”
“嘘,禁言。”
“虽说这些狱卒兵,在“妖族盛宴”时出力颇多,可平日里他们还是难缠的小鬼,别忘了进了他们那牢狱,那是没油水也要榨出三滴。”
一众街坊小贩,窃窃私语。
他们看着众狱卒兵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狱卒尉:余宗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紧紧了腰间的跨刀,并未说什么。
保家卫国,是他们的职责。
扒皮榨油,那是生存之道。
狱卒兵的薪水,可并不高,若是没点外快,谁干这苦差事。
再者,若是不够凶煞,怎么镇的住,牢里的那批人?
“卒尉,我们这么做,那几位大人知晓,会不会……”副官郝沂之,有些忐忑的问道。
“知晓又怎么样?我很喜欢《三国演义》书中的一句话,不过“冢中枯骨而已”,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余宗尧淡淡冷笑道。
“可是……”副官郝沂之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先生让我们滚,已经是给面子了,他的拳头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想尝尝?”
“不了,不了。”
郝沂之连连摇头,并且紧张的连吞数口唾沫。
当日那一幕,又不由涌了上来。
那一日,涿县城外。
儒雅书生独面数妖,爆紫衣,那身躯无法形容,仅仅只是爆起的青筋,就犹如一条条狰狞恶龙在盘旋,一拳一个大妖怪。
可若这拳,落在他的身上。
嘶~
这简直不敢想象。
郝沂之打了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走,去县尉府,我们该换个后台了。”余宗尧领着一队狱卒兵,陆续离开。
只不过,他们并未直接回牢狱,反而是去了县尉府,投诚。……
“先生,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这满县的权贵与士绅嘛?书铺生意不做了?”郑天吉满脸不甘的说道,其话语之中甚至还带了丁点威胁之意。
涿县,本为一方小县。
可在刘文印的十年如一日的治理之下,其繁华程度在广阳郡诸县之中,可排在前列,甚至都吸引来了教司坊入住。
可即使如此,跟郡城与皇城相比。
还是相差甚远。
县内,能消费起顾墨书铺的权贵与士绅,就那么多。
得罪光了,生意必然要萧条不少。
可顾墨在乎嘛?
那当然是在乎的啊。
流云襕衫服、雅风儒衫、缕金织锦儒服等等,这哪一件不要钱。
清心烛,静心香,每天打底都是几十两银子。
还有每日的药浴、食补等等等,这又是一大笔支出。
可那又如何?
我讨厌威胁。
“跪下!”
顾墨轻吐两字,言出法随。
一股庞大力量,瞬间将郑天吉压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喋血。
陈十一与众布衣少年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只觉痛快与畅意。
生而为人,当如小先生也。
“先生,以力压人,非君子之道也!”厩驺史(掌一县车马之政)之子:阮自昌,站出来说道。
他是一众权贵中,唯一两个轻微口鼻溅血的人之一。
“你们以权势压人便可?我以力压人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