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做生意的人有啤酒肚,大腹便便,体虚无力。
刺铭一定是个特例,一身野性的锋芒看似收敛,实际上手指一抹开,模糊的滤镜散去,他棱角毕现,依旧是那个在运动场上有使不完的力气的少年。
唐灵微微蜷起指头,有点不好意思道:“干嘛?”
刺铭:“给你暖手。”
唐灵:“…”
刺铭:“刚没嫌你。”
唐灵:“我也开玩笑的啊。”
刺铭看着她,发顶缀着的飘雪化开,在发丝上变做雪水附着,湿漉漉的。
他抬手摸了一下,唐灵掀起眼皮,与他对视。
皎白透明的脸孔,瞳里两个小小的他。隐约间好像听到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窗外风吹雪花的呼啸声。
两片唇瓣相碰时,温度有异,她被烫一颤,唇缝自然而然地打开,他湿热的舌尖溜进去,在上颚和舌根狠狠刮磨。
他的手紧紧扣在她后脑勺,接近窒息的激烈与迷瞪。
异地恋见面,解决生疏的方法,无非就是让饥渴的身体饮抱。
控不住的一吻,一吻就成火。
唐灵攥着沙发上铺的毛绒毯,红了耳尖,仰着脸去承受,喉咙中慢慢溢出细软的哼声。
刺铭握住她的腰,紧手一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手指从衣下沿爬进去,摸到滑腻冰凉的皮肤时,他不由乱了喘息,声音低迷带笑,“长肉了…”
唐灵:“…嗯。”
冬日天冷,她有好好吃饭。
刺铭嘴角弯勾,奖励地捏揉了几下。而后仰着脖子,凑近去吻她的唇心,一遍遍地辗转厮磨,鼻尖抵住鼻尖对看,他笑得坏,磁哑语调哼笑说着:“我再检查检查,别的地方长肉没?”
唐灵看着他浓黑色的瞳像春水化开,瞬间被搅乱心神,全身的血液都在羞赧又饥饿的沸腾。
深冬的衣服厚,多。
一件叠着一件,从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到缀蕾丝边的黑内衣,都凌乱地堆积在他的脚边。
唐灵穿着纯白袜子的脚尖也点在他的脚边,一时是悬空,一时才落地,一波一波得像承受着剧烈到无法自控的力道,脚趾头偶然抽搐性的蜷缩在一起,紧紧地抵住沙发的红色皮绒。
累积的爱欲快化成熔岩,把冬天的冰雪都灼烧殆尽。
炉火是催化的加燃剂,让冰寒凉疏离的空气变得稠密无间,粘着密热。
结束之后,黑夜已降临,外面的天是逼近纯黑的深紫色,掺着一些白雪反光出的皓蓝。
唐灵侧躺在厚厚的白毛绒地毯上,头发盖了脸,眯眼睡得正香。她坐了很久的飞机,到家又是被他一通弄,累也是正常。
刺铭捏着酒罐子坐在她旁边,电视机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图像在安静地运动。
他喝完了半罐酒,垂眼去看她。她像婴儿一样的弯曲睡姿,小小的缩在一起,如同一只猫咪。
刺铭情不自禁地伸手拂开她脸上的乱发。空调开了最大,她全身上下就一条毯子,刺铭拇指磨蹭她的脸,轻声问:“冷不冷?要不去床上睡。”
唐灵迷迷糊糊地应,“好…”
刺铭低声笑,站起来躬下腰,把毯子的边边角角都整理好,把她当易碎品一样裹缠几圈,抱起来往房间里送,走到一半,唐灵贴他耳边说:“我要去厕所。”
刺铭反应了一秒,转身往走廊另一头去。
唐灵拉住他的领子,像拉住马的缰绳般喝停,有点羞耻地含含糊糊说,“我要自己去,你放我下来…”
刺铭:“你缠得跟木乃伊一样,走得动吗?”
唐灵坚持:“我走得动。”
刺铭实在坳不过她,曲腰把她放下来。
唐灵动了动脚,迈步艰难且不说,身后的毯子像拆胶卷一样滋溜溜地往下掉。
刺铭拽着毯子一角。她雪白无暇的裸背和其间一道深深的脊沟都露在眼底,曲线惹眼。
他看得移不开眼,又拽了两下毯子,坏笑下着吊儿郎当地说:“你要不光着去呗,或者还是我抱你去。”
她可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小孩,这种裸体在家里走的行为,也太…没皮没脸了。
唐灵把他手里的毯子收回来裹好,把拉住腰间的布拽起一截,提到小腿,悠悠地喃:“不用了,我就这样去吧。”
刺铭只好松了手,看着她不住地失笑。
她回来没两分钟,躺下就睡着了。
刺铭替她掖好被角,便把自己关在阳台上,面朝着她吸烟,玻璃窗隔开两个世界,一边是温存和暖,另一头风雪交加。
他遥遥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默不作声,像要把这美好的时光无限拉长一般,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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