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绛琢磨不出,只是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一边笑一边轻咬他的唇瓣:“吻我。”
下一瞬,涟绛身体倏然凌空,紧接着便被抱到桌上。他惊讶地睁大眼,尚未来得及说话嘴唇便被堵住——观御站在他分开的双腿间,捏住他的后颈又凶又狠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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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观御拿过方才险些被他失手推下桌的酣茶喂给他,他才在那丝丝苦味里稍微回神,眼睛微红:“你好凶。”
观御屈指碰他的眼角,沾到未擦干净的一滴白色液体时微微抿唇:“还难受么?”
“腿疼,嗓子也疼,”涟绛半卧在榻间一动也不想动,“早知道你......”,话说一半他又住口,皱着眉郁闷道,“我后悔了。”
观御将他纠结的神情尽收眼底,又欲道歉,他却哑着声音说:“罢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你晚上记得给我弄鱼片粥吃。”
观御颔首,俯身亲他薄薄的眼皮:“还想吃什么?”
他既然这么问,涟绛便毫不客气地说了一连串菜名。随后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涟绛忍不住发笑,勾住他的小指晃了又晃:“我与你说笑的,今晚就吃鱼片粥就行。”
“嗯。”观御应声,默默将他说过的菜名记下来。
涟绛从背后抱住他,有些犯困,却又舍不得睡,轻轻将脸靠在他的背上,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和止戈打起来了?”
观御偏头,刚想说没什么大事,腰间便被涟绛拍了拍:“你跟我说真话,别总是想瞒着我。”
观御沉默须臾,只好说:“他屠戮生灵,抢杀掳掠,并对十六下蛊。”
“下蛊?”
涟绛坐直身子,止戈喜杀戮这事他有所耳闻,但对十六下蛊却没怎么听说过,待观御拧眉解释后他方才知晓一切,怒气冲冲地下榻便要找止戈。
“涟绛, ”观御拦住他,“父王有心护着他,此事......”
“他就是仗着有天帝溺爱才敢行着猪狗不如之事!”涟绛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明明都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那么偏心!以前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这样,还罚你天雷极刑......”
他越说越觉得心里酸疼难忍,想起过往的时光里无论对错挨罚的总有观御,想起那日雪天孤零零跪了一夜的观御……最后索性扑进观御怀里,低头遮住眼底的难过:“他不爱你,那我来爱你。”
观御拥住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他的长发。
“我......我现在虽然没长尾巴,”因着观御不说话, 涟绛便蓦地抬头,心里多有不安,“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观御低头看他一眼,然后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他的脸:“我知道。”
但是尽管观御这么说,涟绛也依旧惴惴不安,拧紧眉头寻思着这尾巴到底为什么不长出来。
他还是想将所有确定的可能都给观御, 将爱意公之于众宣之于口,他要与观御在太阳底下坦荡相爱,而不是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偷偷牵手。
“涟绛,”观御试图转移他的注意,让他别再想尾巴的事,别再犯愁,“三年之期尚未结束, 打算何时动身回去?”
在他问完以后,涟绛的神情变得落寞。
涟绛虽然有千百个心眼子都不想回去,只想跟在观御身后做他的小尾巴,但顾念到无烟子与云沉还在凡间等着,只好思量道:“后日吧,后日正好是步重生辰,我刚好带无烟子去瑶山。”
“无烟子?”观御拨弄他的发梢,想起地牢中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时难免心生不安,“三界众神都在追杀她,你想好了,要护着她?”
涟绛点头,又摇头:“其实也不算是护着,我只是觉得她手不沾血,若是含恨枉死反而易生事端。她若是愿意,那我便送她去瑶山,在那儿好好长大,平稳过一生也算是不负此生。”
观御知他最看不惯那些神生杀予夺,便未多阻拦,只问:“那你想如何与他们交代?”
涟绛向后仰头靠到他肩上:“金寄枝他们想用吸人精气的罪名杀无烟子,但其实凶手另有其人。我只要找到那个凶手,便能证无烟子清白,还她平稳一生。”
“吸人精气能助长修为,”观御微微皱眉,“之前我与止戈交手,他的修为倒是比以前精进不少,但法力并不纯粹,或多或少都带着怨气。”
“嗯……那兴许就是他栽赃无烟子,我找找证……”涟绛含糊着应声,昨夜没睡好,现在困得东倒西歪,话没说完便渐渐没了声气。
观御垂眸,趁他睡着低头在他额上亲了又亲,像好不容易得到珠宝的守财奴,捧着那无比珍贵、来之不易的亮闪闪的珍珠爱不释手,恨不能含进嘴里,捧进掌心里。
涟绛被他闹得有些痒,迷糊间朝他挥一挥手:“别闹……”
“嗯。”观御就势抓住他的手吻他的手指,总觉得他哪哪儿都好看,尽管分明已经看了五六百年,也依旧觉得看不够看不腻。
他还是想和涟绛共度余生,哪怕明知天帝不会应允,他还是想尽力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