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御立于窗前,掌心汗湿。
他此生握剑斩妖无数,甚至战场厮杀数场,但无论多少次出生入死,心跳都远不如眼下听屋里的人一言跳动得飞快。
涟绛踩着和煦的阳光往窗边走。他仰头望向窗纸上影影绰绰的人影,思量许久终是将爪子搭上雕花的窗框:“你还......”
他默然几瞬,羞赧之下心觉难以启齿,但片刻的纠结后还是认真地问:“你还要不要做我哥哥?”
观御心跳剧烈,他蹲下身, 隔着薄薄一层被梨木分作千千万万细格的窗纸,将掌心搭到那只毛茸茸的狐爪上,头一回显露出明显的笑意:“只要你想,我永远都是。”
话音未落,对面的狐爪倏然消失。
观御微怔,心慌之下连忙抬脚去寻,但只来得及跨出半步,便被人扑了满怀。
“这是你自己说的,”涟绛抱住他,银白的长发落在他的臂弯里,琥珀色的眸子里笑意盈盈,“我可没有逼你。”
“嗯,”观御揉乱他的发,又拉拢他微微散开的衣襟,目光触及他颈间的咬痕时难免觉得心疼,多有愧疚,柔声问,“还疼不疼?”
涟绛身子后仰,躲开他试探着摸向伤口的手,想要摇头, 却又在看清他眼底的愧疚时重重点头:“疼。”
观御环住他的腰身,不让他走,闻言“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涟绛不解,心说难道都不想哄一哄的吗?
观御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一面搂着他往屋里走,一面说:“我手也疼,你也没哄我。”
涟绛:......
“你、你......”涟绛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口时扭头对上目瞪口呆的月行,登时忘记要说的话,一把将身边的人推开。
被推的人不悦地皱眉,目光落在月行身上时像要杀人:“去备些茶。”
月行呆若木鸡,闻声麻木地点头,同手同脚地出门,走出几步又不忘折回来将门带上。
“你别总吓唬他,”涟绛戳一戳观御的腰,也想说“别总吓唬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才不要承认自己也有点怕他,只说,“吓傻了不好。”
观御极其敷衍地应声,不知有没有听进去,门一合上便捉了他的的手把玩,探身往他颈上瞧。
那目光太过认真,涟绛被他看得心慌,止不住想往后躲:“你看什么?”
“看看伤口,”观御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拉回来一些, 俯身凑近他,仔细端详着,见那伤口已不似昨夜那般骇人,才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已经消肿了,这几日接着擦药便不会留疤。”
涟绛垂眸,视野都被观御占据。
“呼......”
凉气吹拂在颈间,稍微有些痒。涟绛不禁瑟缩,揪紧手边宽大的衣袖,他又想起昨日夜里观御也是靠的这样近,于是偏头时连声音都有些抖:“可、可以了。”
“不疼了?”观御直起身子,紧接着半跪在他身前,抬眸望向他,明知故问。
涟绛颔首,伸手抓向观御胳膊:“你呢?还疼不疼,我也给你吹一吹。”
“不用,”观御反手握住他的手,望向他时眸色很深,小心翼翼又尤为认真地试探着问,“可以亲一下吗?”
涟绛溺在那道目光里,微微凸起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一下。
须臾,他朝着观御倾身,笨拙青涩地吻上去。
他吻的不深,只是嘴唇贴着嘴唇,少顷便分开。
“哥哥,”他微微喘着气看向观御,眼底有细碎的光,“你可以......随时吻我。”
不需要我的首肯,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答允,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永远有恃无恐。
观御定定地盯着他,盯着他的眼睛,又盯着他微张的唇瓣。
俄顷的沉默后,见观御迟迟没有动作,涟绛难免心急,怕自己一颗真心给他他不要,于是揪住他的衣领仰颈凑上去,一举一动都是懵懂又无知的勾引:“哥哥,吻我。”
观御又抬手按他的眼角,将那里的肌肤揉的泛红,声音沙哑:“别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