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府医是男子,自然不好进内室看诊。
江娇娇微微闭眼,一咬牙,心下一横,她得咬定肚子里的是男胎,若老夫人下令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要回身契,离开卫家另谋生路。
彩妍帮着她整理好发髻,穿上外衫走去前面小厅。
在陈姨娘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江娇娇伸出了胳()
膊。
府医拿了手绢和脉枕,手指放在手绢上隔着把脉。
片刻后,府医收回手对陈姨娘道:“江姨娘脉象平稳有力,胎儿无恙。”
陈姨娘急切地问道:“她肚子里的可是男孩?有几个月了?”
“陈姨娘别急,孩子月份尚浅,还不到两月,若要知道是男孩女孩,还得再等两月才能分辨。”
“谁说分辨不出来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若没有得到郎中肯定,我难道还要能瞎说?”
府医见江娇娇理直气壮地反驳,犹豫后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或许江姨娘说的有理,不过放眼京城,还没听说有如此厉害的郎中。”
“你没听说不等于没有,我娘家的府医就是妇科圣手。”
江娇娇面不改色地胡诌,反正卫家又不会派人去江府对质,她怎么说都不惧。
府医在卫家多年,后宅里的那些事纠缠不清,他可不想被卷进去,说起话来模棱两可,谁也不得罪。
陈姨娘见江娇娇说话神情自若,没有半点心虚,她想着十月怀胎,孩子一旦落地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若她生下的不是儿子,到时候不用她多说,老夫人都不会放过她。
“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陈姨娘狠狠地瞪了江娇娇一眼,领着婢女离去。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江娇娇往后仰去,整个人瘫软在小榻上。
彩妍抚了抚胸喘了一口气,“小姐,她们走了,奴婢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这个老虔婆整日都盯着我,都是闲的,彩妍,扶我起来,咱们去给大夫人请安。”
原本一个妾室是没有资格去上房的,大夫人为了气陈姨娘,特意允许江娇娇前去请安。
……
林妙手出了宫直奔江府。
恰好南宫泽月跟他在门口不期而遇。
“师叔,你终于出来了。”
“什么叫终于出来了,你当老子被关大牢了?”
林妙手没好气地瞪了南宫泽月一眼,转头问门房小厮,“你家主子回来了吗?”
林妙手估摸着这时辰江姝月应该回家了。
门房小厮恭敬地退到一边让开了道,“姑娘还没回来,或许医馆来了病人耽搁了回家的时辰。”
“师叔去我院里等等,我去私塾接岁岁下学,马上就回来。”
还不等林妙手说话,南宫泽月大步流星地往街对面走去。
“臭小子,还知道跟江丫头分忧。”
小厮让人领着林妙手来到南宫泽月住的韶华院。
由于岁岁跟南宫泽月住一个院里,秋菊安排了两个婢女去韶华院伺候。
婢女刚端来茶水,南宫泽月就抱着岁岁回来了。
“林爷爷。”脚一着地,岁岁飞奔了过去。
“哎,小祖宗,别摔着了。”林妙手见到岁岁,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连忙蹲下身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