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手抱起岁岁,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以后别叫我林爷爷。”
岁岁不解地问:“为什么?”
“这,折煞老朽了。”
南宫泽月在一旁笑而不语,岁岁现在还没公开身份,他觉得怎么称呼都没问题。
刚才岁岁的同窗最先看见他,对岁岁说:“你爹爹又来接你了。”
若较真,他是不是得诛九族了?还好他没有九族可诛。
岁岁伸手捋起林妙手的一缕胡须,咯咯地笑,“林爷爷,你都留了胡须,当然是爷爷了。”
林妙手:“……”
南宫泽月看着师叔跟个老顽童似的与岁岁玩闹,他坐下静静地看着。
片刻后,婢女带岁岁去洗漱更衣。
林妙手这才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着气定神闲的南宫泽月,他问道:“浣花街铺子后面的厢房还空着,你过去跟师兄们作个伴。”
“我一个人住哪里都可以,不如我在这附近买一个二进宅子,师叔出来跟我一起住?”南宫泽月一脸认真。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么回黑龙潭,要么你搬出去住,孤男寡女,住一个屋檐下惹人闲话。”
“师叔你听谁说闲话了?我很多时候都从角门进出,再说我的院子离姝月的院子最远,有什么闲话好说的?”
“你……”
林妙手心里想的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他是担心宫里那位把这榆木疙瘩扔出京城。
“总之,姝月拿你当好友,你自已也该有自已的家了,买宅子银子不够可去找你师兄拿,我的银子都放在他那里。”
“银子够用,师叔今日出来就是跟我说这个,没别的事了?”
南宫泽月撩起衣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提起茶壶给师叔面前的茶杯斟满。
林妙手扭头朝门口望了望,“我来找月丫头进宫帮忙。”
另一边,江姝月刚下马车,门房小厮就迎了上去。
“小姐,林太医在屋里等你。”
林妙手出宫太急,都没来得及换去太医院的衣服。
来江府的人屈指可数,门房小厮见过林妙手一次就记住他了。
“秋菊,你去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
江姝月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再烫一壶好酒。”
“奴婢知道了,小姐快去韶华院。”
这时候厨房正在准备晚饭,秋菊吩咐了厨娘就去酒窖里拿酒。
江姝月来到韶华院,听完林妙手的话,沉吟片刻后才缓缓道:“林叔的意思我明白,太医院的太医大多是男子,我一个女子去考核,他们必定不会服气。”
“林叔的医术不在他们之下,您完全可以胜任。”
南宫泽月附和道:“姝月说的有理,宫里的那帮老家伙自诩不凡,这事还是让皇上另找他人的好。”
“你知道啥?那可是皇上的口谕,皇命不可违!”林妙手说着瞪了南宫泽月一眼。
“这不是欺负人吗?姝月又不是朝堂命官,凭啥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南宫泽月可不管师叔的眼色,实话实说。
见两人起了争执,江姝月摆了摆手,“都别说了,我去。”
两人闭嘴看向江姝月。
“林叔,这事不简单,我还得整理病例,看怎么考核最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