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玄璎接收了亡国公主“陈文江”的所有记忆,从头回顾至今,实在乏善可陈。
玉石原本就是灵石,只不过因为其中灵气消散,蕴含极少,灵光褪去,已经很难再称之为灵石了。
据说一些玉石里面还残留灵气。
只能说是成功了一半。
她生母身份低微,没有什么见识,却用生存智慧在冰冷的宫廷里保全了自己与女儿,只是,陈文江也养成了一副胆小如鼠的性子,在宫里行走都得贴着墙根才有安全感。
师玄璎检查池水和放置在一旁的东西,没有发现问题,便进去草草洗掉身上的脏污,换上新衣,顺着柱子攀上房梁,开始静心打坐。
虽然空气中已然没有任何灵气,但她可以用意识对抗尘芥意识,使神魂尽早摆脱桎梏。
其中一名侍女抬手击掌。一群人闻声呼啦啦涌入院内。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缓缓前行,路上开始逐渐出现行人,道路两侧也有了建筑。
刚才她尝试用精神去控制青衣女,可惜的是,只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不能完全操控。
不知过了多久,师玄璎听见有人推门。
两名侍女连忙欠身行礼。
一只手从身侧伸出,扯住车帘,轻轻合上。
那侍女抿了抿唇,垂头不语。
屋内,师玄璎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把门从里面栓上。
实际上,陈文江的求饶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她被母亲小心护在羽翼长成了一只“鹌鹑”,一生唯一一次勇敢,是在敌国将军的刀锋挥向母亲时,扑出去给敌人磕头,求他放过。
师玄璎侧首看了身边的侍女一眼,没再拉开帘子,只抱臂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可以说,现在最想他们的死的人不是瞿国人,而是小陈国的人。
师玄璎摸到身上硕果仅存的一只储物袋,叹了一口气。
陈瑄与文江不同,他的母亲是宠姬,自幼娇生惯养,平素破了一点油皮都要惊动半个太医院,何曾吃过丁点苦头?
师玄璎仔细回忆陈瑄母亲的容貌,发现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她从未敢直视过那个女人。
“好!”
这人话音方落,便见门从里面打开了,门内少女白衣似雪,飘然若仙,神情孤傲,明明比她们身量矮小,盯着人看的时候却有一种睥睨之感。
这里是瞿国都城,开阔粗犷,与风景秀丽、处处精致的小陈国截然不同,放眼望去,就连走在路上的行人都格外潦草。
师玄璎没有继续追问,随手撩开车帘向外看去。
她是可以为了母亲豁出去的人。
没有人知道笼子里换了个人,所以在这些人眼中,陈文江是个特别矛盾且神秘的人,看现在淡定从容的样子,很难想象她曾经趴伏在某人脚下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行完礼才意识到少女现如今只是一个奴隶!哪怕她原来贵为公主,现在价值四千金,也不过是个货物罢了,论身份,连她们这些侍女都比不上。
“掌事,您说什么?”身后侍女问道。
侍女手法娴熟地替师玄璎包扎好脖子上伤口,而后领着她走出院落,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上。
漆黑宽阔的大门紧闭,只旁边角门开了一条缝。
师玄璎再一次看见了青衣女,这一次她与那些侍女一样,眼神探究又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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