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赐给我的这批宝贝虽然是用秘法催熟,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可战力却是实打实的三品…”想起先前赵昂砍瓜切菜般的残暴身影,他吐了吐分叉的舌头,心里顿时萌生退意,“这个张魁很不寻常,我得将这个消息告知尊神,以免坏了尊神的大计,我绝不是害怕逃走,我…”
“哗啦~”就在他打定主意要离开时,一道狂烈的身形骤然破开潭面,裹着浓烈的血腥气落在他面前,沛然劲力泄散,将他们脚下的地面撕裂出道道裂隙。
来人豹头环眼,满脸虬髯,身高丈余,披着一件湿淋淋的粗布衣,手握两把宣花大斧,正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眼神凝视着他,赫然正是顶替张魁身份的赵昂。
钱老三心头一沉,蛇瞳中掠过一抹厉色,他低下头佝偻着腰,口鼻间逐渐逸出缕缕淡灰色的烟雾,混入四周翻涌的水雾,口中却是哀求道:“嘶嘶~张大人,可否饶我一命?”
“我之前在靖妖司门口,让你好好过日子,你没听我的话。”赵昂甩动宣花大斧,体内气血一催,身上湿淋淋的粗布衣就瞬间干燥,“还好我觉得心里不踏实,跟上来看一眼,不然也不会发现你竟然把主意打在我头上。”
“张大人,我错了,饶我一命,我不该把主()
意打在你头上,以后再也不敢了。”钱老三跪倒在地,诉说自己的苦难,向赵昂求饶,“大人,我苦啊,那***趁我在外忙活挣钱,在家偷了十多年汉子,生的三个,肚子里怀的,都不是我的种,我…我…我好恨啊!”
赵昂闻言没有说话,眉头微微一挑,看着四周逐渐汇聚过来的雾气,幽幽道,“你的苦难,你的遭遇,不是你招惹算计我的理由。”
“看来,张大人,你还是不愿放过我,就和那***一样!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呢?”钱老三缓缓抬起头,七窍喷血,血痕在满是蛇鳞的脸上纵横交错,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四周的雾气不知何时已将他大半身躯遮掩,他歪着脑袋,立于浓雾之中,口中分叉的舌头吞吐不定,从喉咙里挤出尖锐刺耳的嘶吼声,“你既然找死,那就让你尝尝蛇神赐给我的——咔!”
话音未落,一道凄厉的斧芒悍然劈下,仿似热刀切牛油般划破浓雾,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仿似微风般轻轻掠过他脑门。
钱老三僵立在原地,眼中尽是茫然,口中犹自继续先前没说完的话:“…神通…蛇神会…”
下一刻,一道血线自其额头显现,一路往下,“啪”的一声,将他裂成两半,血水狂涌,肝脑涂了一地。
“蛇神会,什么蛇神会?”赵昂张口吐出一道橙焰,落在钱老三的尸体上,看着剧烈燃烧起来的烈焰,眼底掠过一抹郁闷,“彼其娘之,说好要低调的,老子本来看你可怜放你一马的,结果你不但不感激,还要让蛇吃老子,非逼得老子出手弄死你。难怪你媳妇要给你戴帽子生野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下辈子继续锁死吧。”
说完,他看了眼被血水染红大半的水潭,以及那一截截漂浮在水面的巨蟒尸体,脸上现出迟疑之色:“这些巨蟒的灵智不高,先前交手更多凭借的是本能,和昨晚我杀的那头天差地别,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除此之外,这钱老三的变化应该也就在最近几个月,不然玉泉镇的那些镇民不可能没有一点发现。年前几个月,他都忙着给那位霍员外翻修祖宅,所以…他口中的蛇神会,难道和那位霍员外有关?嘶…我这什么运气,麻烦制造者吗?”
赵昂抽丝剥茧分析一番,觉得自己似乎又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了一个麻烦里,心里很是郁闷,他看了眼钱老三此刻已经烧成灰灰的残骸,将双斧收入百宝囊里,转身回城:“算了,我还是赶紧去做那个丽水乡的任务,顺便避一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