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有如此大的动静?
林言一直在静室的阴影里等待。
等待里面有人出来,或者出声说话,给他提供更多的线索。
然而,事与愿违。
静室里面没有任何明显的动静。
只是有磅礴的的生命力不断扩张又收缩,仿佛在不断吞吐着天地元气。
他推测,这是那些道士正在消化丹药之力,就这样,竟是一夜过去。
直到天边微微放亮。
林言等不下去了。
若是没了夜色的掩护,面对四个实力不明的术士,暴露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
他身形一闪而逝。
掠出主殿。
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林言没有停留,一个飞身掠出山崖,仿佛想不开一般,直接跳入茫茫云海之间。
石阶下。
山道旁的大树上。
杨崇一脸严肃,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杈。
紧紧盯着石梯方向。
等着那抹青衣的出现。
只是左等右等,不见有人的身影。
倒是天边的一轮红日。
像是破壳的鸡蛋黄,透过云海,荡漾出熹微的晨光。
杨崇叹息一声。
不经意地一个低头。
顿时瞳孔一震。
只见一袭青衫的林言,竟不知何时斜靠在树干上,就在他所在的这棵树下!
而且,他眉头微蹙,目光怔怔。
仿佛陷入深思。
“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杨崇震惊到有些结巴。
林言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向藏在树叶之间,只露出一个头的杨崇,还真隐蔽。
“没多久。”
“也就看到你在树上辗转七八次身子。”
“唉声叹气了五六次,因为无聊,拔刀出鞘又回鞘,二十一次。”
杨崇面色一窘,嗖的一下从树上跳下来。
“靠,你是猫吗?一点动静没有。”
“而且你从哪儿下来的。”
林言斜斜地指了指天上。
杨崇吞了吞唾沫,喃喃道:
“你别告诉我,你不走正门,直接从山崖上跳下来的。”
林言打了个响指,起身:
“猜对了。”
“走吧,我们先下山。”
“免得碰到长春观下山的道士。”
“惹人怀疑。”
杨崇有时候觉得震惊得多了,自己也变得麻木了,他紧跟几步,追上林言。
“喂喂,有什么收获吗?”
林言整理了一下思绪,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将在山上的所见所闻一一详述。
随着林言的讲述,杨崇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他沉声道:“他们是在用孩子做丹材?”
“很有可能。”
林言望着杨崇,严肃认真:
“我觉得那些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杨崇表情愤怒。
()
“我们怎么办?”
“直接杀上去?我们两人人手太单薄。”
“若是报镇抚司来处理。”
“我们又没有证据。”
“而且,他们没有了龙岭盗。”
“说不准会亲自作案。”
“这样的话,周边乡县的孩子就危险了。”
杨崇的话语忽然如同霹雳一般击中了林言,令他顿觉有醍醐灌顶之感。
确实如杨崇所说,长春观短期找不到牙子,极有可能向周边乡县的孩子下手。
所以,所谓的“广开山门”,便是将周边乡县的孩子们诓骗上山的手段。
而对于纯朴的乡民来说。
什么方式最自然?
而且不会被乡民觉察出异常?
林言想来想去。
那便只剩一种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