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大笑道:“你还是半大孩子能帮什么忙,快带你妹子回家吧!”
男孩子走后,赵遵他们不在停留,快马向大河滩牧场而去,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几十里的路程一个人都没遇到。
北护军擅长野战,李黯派来的十几个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在赵遵的带领下潜入牧场。
“散开!”
说一声“散开”,十几个人立即分成了数个小队,分头搜索整个牧场,赵遵则来到了昨夜发现尸首的河滩,结果尸首已经不见了,在他走后肯定有人清理了痕迹。
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回来了,“娘的!这牧场闹鬼了不成?所有袭击者的痕迹都被抹去了。”陈铎骂道。
兀哈伊支却说:“同样是突然袭击,烽火台和牧场的情形却截然相反,烽火台是个坚固的堡垒,却被轻易突破而且守军没有抵抗就被俘了,牧场防御不严守卫空虚,十几个护院却殊死抵抗后全部被杀,围栏被攻破之前他们有充足的时间逃走,可他们为什么不跑呢?”
赵遵突然说道:“袭击烽火台和牧场的是两股不同的势力,他们行事风格迥异,才造成了如此大的差异!”
陈铎惊道:“两股势力,匈奴人吗?”
赵遵摇头道:“还不清楚,两股势力都未露出水面,但是有一点可以断言,他们的实力远超过我们之前的预计。”
“赵兄弟,你看!”赵遵正独自担忧,一个小兵突然摇晃着他的肩头喊道。
赵遵顺着小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揦子河对岸很远地方亮起了一点光亮,“是火光!”兀哈伊支惊道。
赵遵面露疑惑,火光为什么出现在了对岸,难道……难道辛逊落难到了河西。赵遵回想了两天来自己刺探牧场的情形,东岸的歹人确实不多。
赵遵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众人都觉得有这种可能,但陈铎有他的疑问:“是有这种可能,可是你们听这条河水流多狂啊,辛逊一个买卖人,满肚子生意经的人,体格不见得有多好,他能游过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说着赵遵就开始脱衣服。
陈铎忙拦道:“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了,沈贺你的水性最好,你去!”
沈贺也是北护军的一名年轻军官,他熟识水性,大江大河也能游个来回()
,揦子河虽然凶恶,却也不看在眼里。
沈贺脱了个光膀子一头扎进河里,只见他几个沉浮便接近了河中央水流最湍急的地方,沈贺迎着激流连冲了数次,每次都被水流冲向下游,岸上的人看的心惊肉跳。
“快回来!”赵遵大喊着把沈贺招了回来,沈贺游脱了力,被几个人从水里拖上来,趴在岸上大口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水下面全是大石头,乱流多,游……游不动!”
陈铎觉得很没面子,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自己赤条条的跳进了水里,他的泳技远不及沈贺,全凭着一股子猛进,到河中央已经没劲了,被河水冲的来回打晃。可陈铎性子倔,任赵遵喊破了喉咙就是不回来。
真是个愣头青!赵遵正自气闷,却见正在浮水的陈铎突然在河中打起了转,只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沉入了水中。
“不好!水底有漩涡把人吸住了!”沈贺大叫着就要下水救人,却见陈铎悄么声的从下游十几丈远的地方冒出了头,他在河中央犹豫了一会儿径直游向了对岸,这次很顺利。
等他掉头再回来的时候,赵遵发现陈铎在水中前进的姿势非常怪异,不像是在游泳,倒像是在水中走路!
“怎么回事?”陈铎刚一上岸,兀哈伊支就迫不及待的上去问道。
陈铎挠了挠脑袋:“我让激流卷到了水底,稀里糊涂被卷着往下游走,我还以为这次要被淹死了,结果没冲出多远后背就撞到了石头,我挣扎着猛地冲向水面,竟从水里站了起来。原来水下有一条石条铺得暗桥,直通向对岸,虽然水流也不小,但是个男人就能趟过去!”
兀哈伊支指着对岸说道:“夏季东岸水草丰美,牧人在这片草甸子上牧马放羊,到了冬季牲畜会转移到山林背风的一面,这座水下暗桥夏季没入水中,冬天枯水的时候才会露出水面,方便牲畜们转移!”
赵遵看了看暗桥,又回身看了看牧场中打斗最为激烈的地方,再看看发现辛柯尸体的地方,几乎在一条直线上。
“我明白了,牧场护卫拼死抵抗是为了给大少爷争取渡河的时间,辛柯和辛逊关系莫逆,熟知大河滩牧场的一切,他猜测辛逊可能逃亡到了河对岸,准备渡河前去查访,结果被歹人截获被杀,尸体就在暗桥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