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令看着顾迎清的神情,猜都能猜到,这是送到心坎上了。
程越生对女人向来出手大方,但是很少这么用心。
顾迎清收起东西,厨房陆续上菜。
工作场合之外,顾迎清没跟谭令私下单独相处过,他人虽然随和,但偶尔也会有冷场和尴尬。
尤其是在最初,顾迎清记得也是谭令给她送过衣服和项链。
她不确定,谭令知不知道她和赵家的关系,在对方眼里她跟程越生又是什么关系。
吃饭期间,顾迎清问谭令:“谭总,你跟程越生是在同一家公司共事之后才认识的吗?”
她既有点没话找话的嫌疑,又希望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程越生的过往。
谭令说:“不是,在那之前就认识,我们是大学校友。”
谭令看着桌对面女人年轻的脸,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刹,稍稍一愣,登时抿了下嘴唇,眼帘盖住眼神,垂眸盯着盘中菜肴,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谭令知道,她应该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一些程越生的事。
心思不算难猜。
顾迎清对程越生而言,算得上年轻。
虽说男人永远不会嫌女人年轻,但太过年轻的往往容易因缺少经验而思想简单,似一张白纸的,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对男人而言缺乏挑战,过于乏味;过于精明算计的,处起来又累。
顾迎清也许刚刚好,看似温柔弱势,却又有几分豁得出去的勇气,外加一些清醒克制,反倒让男人有征服欲。
说实话,谭令还是挺意外的,按照程越生的性格,跟他闹的,一般都会成为历史人物,他没迎合过哪个异性,当然沈纾纭另谈。
州港之前,他本来真的以为,这俩人基本就那样了,谁知峰回路转。
就是不知道征服欲满足之后的关系,又能维系到几时。
顾迎清思忖片刻果然提问:“那你应该知道他大学时打冰球?”
谭令答道:“对,我还看过他比赛。”
他还以为顾迎清要问,程越生大学时有过多少女友这种问题。
谁知顾迎清之后也只是问了问程越生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成绩如何,随便聊了两句,便没再问其他。
每次开口,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想象之外。
顾迎清真正想问的,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饭后离开,两人上去停车地。
池颂见他们要走,叫人从酒窖拿了瓶木盒包装好的红酒,亲自递给顾迎清。
“见面礼。”
顾迎清诧异:“这怎么好意思。”
池颂:“不用不好意思,我这儿什么都没有,就是酒多。”
顾迎清收下道谢。
“不用客气,下次再来。”池颂替她拉开副驾驶门。
到了家,顾迎清仍是晕晕乎乎回不过神。
她把酒拿出来,随手放酒柜里。
回到书房,地上还摆着两幅未完成的画和一堆凌乱的画具和颜料。
她蹲到画前,再次拿出盒子里的胸针和耳环,贴近画上的莲荷,比对欣赏许久。
不知道程越生送这东西,是不是因为之前看到了她的画。
她正准备拍了个照,才打开相机,程越生打来电话。
顾迎清接起:“你忙完了?”
之前她发去的消息,他一直没回。
“嗯,吃完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