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光阴悄然而逝。
张府尹仍旧未能揪出夺去爱子生命的幕后真凶。
这漫长的寻觅与等待,如同烈火烹油,使得张府尹本就焦灼的心境更加狂躁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脾性变得愈发乖戾,对下属的责罚轻则苛责,重则拳脚相向。
在这样的阴影下,张府尹的手下们生活得战战兢兢,每日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街边。
一队队城防军将士个个披坚执锐,行色匆匆。
阿梨将自己的下巴枕在严修的头顶,看向那群兵士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严大哥,他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呀?”
严修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眼中流露出宠溺与笑意,呵呵笑道。
“你忘了,那张府尹的独子最近横死野外,过去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凶手,兴许又是准备搜查什么地方吧。”
阿梨闻言歪着脑袋,“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似懂非懂的迷茫。
她年纪尚小,脑袋里装不下太多世间的纷扰与复杂。
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
正当严修与阿梨嬉戏斗嘴,沉浸在欢声笑语中,街角处,一道身影如风般急促地跑来。
徐过满脸通红,汗水浸湿了衣襟。
他气喘吁吁地冲到严修身前,神情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
“严大师,我...我....”
他结结巴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心急如焚。
严修见状眉头微皱。
他知道徐过性格沉稳,若非有紧急之事,绝不会如此失态。
于是他示意徐过先缓口气。
徐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开口时声音中依旧带着颤抖。
“我娘的病情加重了!”
听到这话,严修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一把拎起徐过的衣领,身影刹那间模糊。
旋即仿佛一阵清风掠过,两人便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阿梨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心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青石巷。
徐过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自家门前。
他来不及惊讶,猛地推开屋门。
徐母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好似被寒冷的冰窟所包围,每一寸肌肤都透露着刺骨的寒意。
徐过心中一紧,连忙走到床前,紧握住母亲冰凉的手。
“严大师,我按照您的吩咐,那符箓一刻都未曾离身,为何我娘的病情还加重了?”
他抬头望向严修,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解。
严修见状也是皱了皱眉头。
他给徐过的符箓中蕴藏着自己的一丝灵力,按理说绝对可以压制住徐母体内的邪气。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未起到效果。
严修打量了一番躺在床上的徐母,随后从她的枕头下取出了那张折成三角状的符箓。
徐过见状,双眼瞪得溜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嘱咐过娘亲要贴身佩戴的...”
他喃喃自语道,表情显得恍惚而迷茫,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严修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他多少也明白徐母为何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