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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承运殿走回后宅的杨宸没有直接去春熙院中,而是直接走回了夹在后宅还有前殿的听云轩里,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全然不成理会跪在听雨轩院中的安彬。
何白芍听闻安彬跪在听云轩里请罪,一时间惶恐不已,又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情急之下自己跑去了春熙院里找宇文雪想着求求情。宇文雪将去疾喊来问了一个大概,细想了一番也决定亲自出马去为安彬解困。
五彩春衫鎏金蝶裙从听雨轩的石阶上轻轻拂过,满院的奴婢宦官顷刻间悉数跪在地上给宇文雪行礼:“奴婢参见王妃娘娘!”
只听到参见声里,何白芍被阻拦在了这处庭院中,满院之内的男子只有王府侍卫统领周怀还有副统领去疾,以及跪在地上的安彬。宇文雪没有走向寝殿,反而走到了安彬跟前,疑声问道:
“安统领这才几日不在王府,怎么忘了规矩,见了本妃也不行礼?”
“末将安彬,参见娘娘!”
“安统领今日好大的威风,领兵围了锦衣卫衙门,还围了王府,连二品的朝廷锦衣卫指挥使都一并围了”一言说完,何白芍脸色骤变,一是震惊于安彬竟然惹下了这么一番祸事,二是前一刻宇文雪还信誓旦旦的向她说定会保安彬无事,怎么此刻到了听云轩里就变了脸,反倒指着罪处说起来。
安彬身上的铠甲不曾脱去,昨夜星夜驰骋赶回阳明城里也未来得及闭眼,故而不见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憔悴,这件事的结局他想过很多遍,没有想过杨宸会选择自己出去和景清对峙将罪过揽到楚王府的身上来。
“安统领既是军伍之人,又可曾忘了,太祖高皇帝的规矩,凡披甲治军者,见王不跪,怎么此刻跪在这里?”
“末将没忘,末将请王爷治罪!”
“安统领何罪之有?”
“娘娘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兵围皇差”
“为何要兵围皇差?”
“殿下滔天之功,竟落得今日之罪,末将心头有恨,不愿殿下还有我楚藩三军为景清这厮折辱,日后在锦衣卫衙门里成了笑话,心中愤愤不平,方出此下策,万方有罪,罪在末将一身,却计不成,反牵累殿下和王府上下,此罪,当罚!”
安彬抬起头没有看向宇文雪而是看着那扇紧紧闭上的门,没有仍然没有声响传来,尽管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人的声音发落此事。
“那既有罪,为何到听云轩来请罪,将军罪在朝廷,自有朝廷三法司和兵部治罪,如今殿下没有治军之权,何来治将军之罪的说法。再说了,将军来此,是陷殿下于不义,将军为王府做事,反倒为殿下所治罪,此事传出去,百姓如何看待殿下,三军将士如何看待殿下,莫非任人去说殿下是非不分,待麾下部将不仁不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