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光营里归来,宇文雪为杨宸解开了铠甲,站在一身酒气的杨宸身前她仍是未能替心中的困惑要个答案,于是试探着问道:
“殿下今日为何要那样对萧老将军,如此凉薄,不害怕让人寒心?”
“傻,不过是些试探人心的手段,以萧老将军的智谋最多明日起身就能猜到本王的用意,只要本王日后对萧玄亲信有加,萧老将军也不会怪罪本王的”
“试探人心?”
“没看到本王要萧将军难堪时哪些人站起来最快?还是长雷营里跟着本王一些时日的千户们,看情形,承影营已经被安彬带得差不多了,就是这破光营有蒋正在哪儿,也坏不到哪儿去”
不老实的手逐渐伸到了宇文雪的腰上,后者因为感觉有些痒便随即一让杨宸老实了些,又不凑巧为小婵所见,被杨宸一声:“嗯?”逼问后,只得连连告退:jj.br>
“奴婢什么都没看到,这是娘娘让奴婢打来的凉水,奴婢告退!”
小婵匆匆退去,宇文雪方才笑道:“臣妾总觉着殿下如今越来越像一个人了,脑子里尽是些人心算计的东西”
“谁?”
“臣妾不敢说”
“嘿,还有人敢算计本王?”
两人打闹之余,帐外就传来了去疾的声音:“殿下,有人求见!”本来就被撩拨得有些意乱情迷的杨宸顿时不快:“让洪锤子给本王滚”
“殿下,不是洪统领,说是韩管事派来的,有要事求见殿下”
随即跑出帐外,等了一个月,杨宸终于等到了问水阁带来的第一条鱼,直视那衣着寻常跪地不言的人问道:“是韩管事让你来的?”
“启禀殿下,是”
“为何不面奏回话?”
“怕脏了殿下的眼睛”
“无妨,抬起头来”
跪于杨宸帐下的那名探子随即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一道疤痕自左眼一路划到了右边嘴唇上面,鼻子也被削去了,颇为瘆人。
“为何不戴面具?”
“小的原有,可韩管事说,见了殿下,就不该有秘密”
“韩芳让你给本王带什么来了?”
“长安和东羌城的鱼,还有丽关的急报”
只见这人从腰间缓缓取出小小的一盒竹管,双手奉上,去疾随即走出了下面去接过递到杨宸手上。
接过密函的杨宸方才吩咐道:“戴上面具吧,今夜先住在此处,明日再赶去,本王看过你的身籍,是临湖城的江湖游侠,另一个身份是云梦郡齐家庄主之子,剑术冠绝三湘,后来被庄上门客下药重伤,相貌被毁,武功尽毁,父亲横死,母亲也不堪受辱,投于云门泽中,为避江湖追杀,亲毁容貌,对否?”
“殿下如何知道?”
“你既没有违命,将面具取下了才见本王,那你便算是入了本王问水阁,最多一月,本王定会让害你家破人亡的被绑缚于你前头,任你处置”
“若得报家仇,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不必了,本王且问你,若是得报了家仇,本王这里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小人不敢”
“那本王替你说,齐家庄不能就如此毁于你之手,把你这命借本王十年,十年后本王让云梦齐家子弟再次冠绝三湘,可你若干叛出问水阁,本王也定会让齐家庄如今残存各地的十九名子弟一并溺死于云梦泽中,无一寸土可以埋身”
“十年之内,小人的命,一定是殿下的”
问完了话,杨宸挥手让去疾将他领走,待两人离开没有五步,杨宸方才问道:“你名字叫齐年?”
“回殿下,小的现在的名字叫()
九竿”
嘴边闪过一丝冷笑,自己掀帘而入回了大帐里,领着九竿回自己营帐的去疾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素日里对他们那么好的楚王殿下为何对如今自己身边的人这般狠辣,无一寸土可以埋身。
“大人不必害怕,小人如今没了武功,是打不过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