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穿这一身?”
“殿下还是领军之人呢,臣妾都知道,营帐禁绝的兵戈之地不得有缕衣长裙者出入是皇叔军中的规矩,臣妾总不能让殿下成这第一个坏了规矩的人吧”
“有这么一条?本王怎么不知道?”
“是姑母从前说与臣妾的,说是婶婶一直以为皇叔是在用这军令来为难她,让她不得去军中叨扰,可姑母说,皇叔已经说了,缕衣长裙者,那穿了铠甲便不是了啊”
“母后又是怎么知道皇叔是这个意思?”
这话说来倒也可笑,天下女子里最了解杨泰的人没做成楚王妃,而那不了解即使看穿了都舍不得为去添些乱的女子又恰好做了大宁朝除了皇后外最尊贵的女子,也成了打幽禁深宫里最尊贵的囚徒。
缘分命运这个东西,不可谓不捉弄人。
宇文雪摇摇头对杨宸说道:“臣妾不知道,不过姑母定然是不会错的,臣妾见过姑母年少时的写过的字,姑母才是祖父眼里宇文家能文能武的女儿”
“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日穿这身灵蛇银甲是何时做的?本王怎么全然不知?”
“这身是大赵末年的乱世里东越皇后叶久清的铠甲,听祖父说着腰间原来是凤的,后面后面破蜀被毁了大半,因为东越百姓口中祈福的叶娘娘传言死后化为灵蛇保佑东越百姓,就改为了如今的灵蛇”
“还有这么个缘故?是本王孤陋寡闻咯,走吧,前军大帐里让他们也来看看咱们楚王府的女将军”
宇文雪被杨宸拽着手就走出了帐外,帐外侍卫随即将乌骓马牵来,站在杨宸身侧的宇文雪问道:“还要骑马?这过去也没有几步啊?”
“哪里有将军不骑马的?你先上马,本王给你牵住马儿”
乌骓马因为杨宸的缘故出奇的听话,宇文雪用力一蹬马镫方才上马都毫无动静,等宇文雪坐稳了,杨宸方才一并翻身上去,朗声笑道:“坐稳咯!”
“殿下!”
杨宸两腿狠狠一夹,乌骓自然领会,在三营大帐里开始狂奔起来,宇文雪因为害怕静静的往杨宸身上贴去,后者则是在晚风扶起的发丝里享受这久违的快意。
从长雷营帐走去前军大帐的洪海在前头听到了动静,转身一看是两人同骑一马,还在大营里狂奔,顿时骂道:“他娘的,谁敢这么之萧将军眼皮子下面放肆,真不怕挨板子?”
等着马靠近,他便越觉得像是乌骓马,但是心里又困惑道殿下不曾穿过白色的银甲啊,直到这战马蹄声渐近,一声久违的:
“洪锤子!再不快点就没饭了!”
让洪海喜笑颜开,睁眼望去,杨宸已经将他甩在了后面,可刚刚分明看到了两个人。随即对身后的长雷营军士喊道:
“让大伙都参见楚王殿下,不能被安屠夫的承影营抢了咱们的风头!”
“诺,将军!”
“长雷营,参见楚王殿下!”之声渐次传响,声音愈隆,听到长雷营呼喊,对面的承影营也不敢示弱,两家的将军都是在王府做事的人,谁也不想落个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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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营,参见楚王殿下!”
参见之声从后军传到中军,再传到萧纲父子所在的破光营前军大帐,阵阵震耳欲聋的参见声里杨宸已经到了前军大营。
“末将破光营参将蒋正,参见楚王殿下!”
“末将破光营都尉副统领萧玄,参见楚王殿下!”
“破光营,参见楚王殿下!”
参见声里,宇文雪仿佛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夫君轻声说了一句:“还需本王来说,谁是他们的主子?”
声音渐息,今日刚刚在萧纲这里知道营名的三千亲卫方才齐齐喷涌出三千胜九千的呐喊:“骠骑营,参见楚王殿下!”
听到声浪传来的洪海停住了脚步,眼里猛然一热:“骠骑营?”
“骠骑营参见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