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几句说完倒是让赵祁起了疑心,是谁家对自己这么好奇,连净梵山弘业寺都一并查了出来。从杨宸除了给他留了些金银让他自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温习,一句话没有多交待就南下后。他还以为这皇城里知晓他底细的人不多。
随着这仆役走到了一驾外面瞧着有些寻常的马车之侧,赵祁便觉得有些古怪,如此马车的家境能从净梵山知道自己的来处?
“公子,人带来了”
仆役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旁拘着身子行了一礼。里面只是微微传出一声:“敢问阁下,可是净梵山弘业寺的赵祁?”
“正是在下,阁下是?”
对这傲慢无礼,连帘子都不曾掀开的人,赵祁多了一分不屑,若是故弄玄虚之人,那他肯定转身便走。
“镇国公府宇文松,不能直接相见还请赵兄见谅,人多眼杂,如是有心人来日借此事发难赵兄,于我无碍,于赵兄或许便是庙堂里的寸步难行”
马车里的宇文松一改往日的那份不着调,言语里好像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庙堂上的波云诡谲,和旧党之首的儿子有私,对来日要同朝为官的赵祁来说,的确算不得一件好事。
“还是宇文兄想得周到,多谢,只是不知宇文兄如何知道赵某的来历,又有何事能让宇文兄如此屈尊来见”
聪明人,来礼尚往来过后,直入主题是最好的方式。
“你是楚王殿下封地的士子,又随殿下一道从陈桥返京,我的姐姐如今做了楚王妃,宇文家和楚王府便算是血脉相连。我知你底细,是因为如今每三日就有驿马从定南卫送到宇文府,查一个定南卫的士子,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今日我不想多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从陈桥一道随殿下回京。还能得殿下向太子殿下亲荐,可我只多说一句,旧事重提,此非良机,莫要引火烧身,若是因为你,害到了王府,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受教”
两两无言之后,各自散去。旧事不能重提,算是哪家的规矩?赵祁苦笑之余,有些不屑,不禁想来若是宇文家遭的灭门之祸,他也能如此这般坦然的来一句不要旧事重提?
第二日,从贡院出发,在这位出自临淄学宫又是出自世家琅琊王氏的状元领路之下,巡游长安,得觐见天子。
永文六年的这拨进士里,会因为有恩科赐同进士出身的宇文松,有二甲里第三十一名的赵祁,还有二甲第十一名的夏元言,有二甲第二十棋名叶向,二甲第七名的吕敬而青史留名。
而留给如今走在最前面:“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一甲三人,只有今日长安城排山倒海、锣鼓喧天的喝彩之声。
说来也是奇怪,终大宁一世,竟无一位状元成了国之柱石,前三甲而为名臣者,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