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也是一脸惊诧,毕竟眼前之人,除了那身飞鱼服不同,其他的全部,已经不知日思夜想了多少回。
这时那追着过来的几人看到安彬拉住了何意,一脸得意。
“多谢官爷,这***是我们商队一同带着南下的,吃喝露宿没收过一文钱,结果这***恩将仇报,给我们老大下药,上吐下泻,如今事情败露,跑了过来,惊饶了官爷,小的在这里给官爷告个罪,官爷把这***交给小的复命去吧”
安彬心里虽有万千个疑惑,此时却也不可能听着仆役的片面之词,何况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不论个清楚,被人传出他们楚藩侍卫仗势欺人可就不好。
先是将何意往后一推,全然挡在了身后,随之挡住的,还有这仆役没说出口的:“***,跑啊,怎么不继续跑?”
“你刚刚说她给你们老大下药,那你告诉我,她本就和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一道匆匆南下的陌路,为何要下药害你家老大?”
“谁知道这个***心里怎么想的!人瞧着干净?却是这般恶毒心肠”
安彬只用一眼就看出了排头两人,一人是本分之人,一人是油嘴滑舌。锦衣卫里和影卫当中,他看过了太多。
可安彬问话的人自知理亏,没敢说出口,这一旁的人就把脸凑了过来。还是不怀好意的望着劫后余生已经被吓懵的何意。
刚刚进了渝州城,马就按约交给了他们,可银子却迟迟未得,若不是她听到那个因她诊治就会死在横岭里做个弃儿的小男孩说起要被卖身进青楼的事。给这众人锅里下了一些让人腹泻的草药,趁乱逃出,怕是注定的在劫难逃。
“他胡说!明明就是他们想将我卖去勾栏瓦肆,还强夺了我的马,我才出此下策,趁乱逃了出来”
何意因为有安彬在此,说话的底气也大了几分。
“你胡说!人心隔肚皮啊,你恩将仇报也就罢了,怎么还恶人先告状,血口喷人!”
这油嘴滑舌之人,见着众人围了过来,心里想着或许还能为自己撑个腰,就算是官爷,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真敢犯民怨的大不韪?
可事实永远是如此,越是小聪明的人,越是自以为是,越是想借力打力,越会深受其害。
安彬也没有仗着自己是武官而强压一头,去说什么:“本将问你话了?”因为如此,反倒中了他的下怀。这些话术之争,他早已经倦了。
“本将且问你,这姑娘身籍可在你们商队之中?”
“没有大人,这***是我家老大途中收留之人,行走江湖,本想留个善缘,却不曾想.”
安彬闻听,没有争论什么,继而又说道:“那这姑娘要去何处?与你有何关联?”
“她下药害了我家老大!还有众位弟兄”
“你刚刚说这姑娘是血口喷人,本将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辞,那你呢?本将为何要信你?本将只看到你们几人,舞刀弄棒,追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安彬深知周围的人大多都只是旁观瞧热闹的看客,更有些滥情的同情和怜悯,却最是容易无意中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大人你不信问她,是否对我们队中诸人下了药,或者大人执意偏袒不信,随小的移步去看就是”
安彬拦住了要与之争辩的何意,转头问着额头泛起了汗珠的另一人。
“他说的是实言?”
“是”
“那她说的呢?”
此人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安彬,又看了一眼何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