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马不停蹄,狼狈不堪的皇太极望着眼前的重城,心中倒是安慰一番。
铁岭城中,手握战报的皇太极青筋暴起,如发怒的雄狮扫过身下的一帮人,大喊道:“义州、金州没了,孙承宗的三万大军围困广宁。
祖大寿的一万铁骑踏破西平堡,毛文龙对复州虎视眈眈,盖州、耀州发动暴乱,你们说该当如何?”
面对这样的战况,底下之人皆不发一言,唯独萨哈廉起了心思道:“大汗,为今之计,恐怕要与明廷讲和。”
“什么?萨哈廉你要叛进投明吗?”多尔衮当即暴怒道。
听了这话的皇太极示意多尔衮坐下,又看向萨哈廉示意他继续讲。
萨哈廉目光闪烁道:“大汗,大金失去先机,与察哈尔部交恶,就算大金尽数覆灭,察哈尔部只会冷眼旁观,科尔沁部攻守同盟只是狗屁,且明军的火炮与火铳我们无法抵挡啊。”
高坐上的皇太极也在思索,若不是明军有新式火铳、火炮,大金岂能败下阵来,随即问道:“对于议和,有多大把握?”
“议和?不可啊,大汗我大金兵强马壮,岂能对明廷俯首啊!”多尔衮痛心疾首的道。
一旁的将领们也是声泪俱下,决言不能议和。
听不得闲言细语的皇太极暴怒道:“够了,你等要看着我大金覆灭吗,想太祖以十三副铠甲起兵,历经数百战事,如今大金失去先机,该忍辱负重,谋划后定。
议和之事,萨哈廉你就代我大金前去商谈吧。”
众将之人在无人反对,而多尔衮深邃的眼神让人看不透彻,万般无奈的萨哈廉只能认了命,去当大金的罪人。
广宁城,莽古尔泰来回踱步,城外孙承宗的三万大军正在猛攻,而面对求援的各处,莽古尔泰叫苦连连他是无一兵可派啊。
受伤的士卒再度说道:‘贝勒爷,明朝的大炮太厉害了,西城墙出现裂缝了,快要塌了。"
轰隆一声,只见西城处满天尘土,莽古尔泰见无计可施,直接说道:“焚烧粮草、民屋,我们撤吧!”
城外,孙承宗望着数十门大炮,真是满面春光,几番攻击下城墙便打出缺口,当即命尤世威从缺口处进攻。
一身甲胄的尤世威拔出宝剑怒嚎道:“弟兄们,随我先登啊!”
乌压压的一队骑兵直插而来,守城的汉蓝旗士卒喊道:“城中起火了,***女真畜生要跑了,我们要如何啊?”
另有一人插话道:“我们要不投降,反正我等尽是大明百姓,不过是委身于贼。”
“那这金钱鼠尾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割了便是,我张元敢做第一人。”
张元率先割掉自己的辫子,又是数人,随即数百人,眼见如此张元大喊道:“杀了莽古尔泰,我等的罪过便一干二净了。”
当张元领着汉蓝旗士卒哗变的消息传到莽古尔泰处,莽古尔泰大怒道:“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真是张元这举动,莽古尔泰被咬的死死的,他被困在广宁城中逃脱不得。
莽古尔泰见到张元朝他杀来,正所谓仇人见面就是你死我活,当即跨马举刀直冲张元。
但马失前蹄,莽古尔泰重重的摔倒在地,张元怎会错失良机,当即扑上与几人合伙捆了莽古尔泰。
亲兵们见主将被俘当下拼命来救,张元几人觉得身死之时,尤世威神威天降,不到片刻,女真骑兵死亡殆尽。
望着张元一众锃亮的头颅尤世威强忍笑意问道:“这人是谁?”
张元立刻说道:“老奴嫡子莽古尔泰是也。”
莽古尔泰?尤世威一听,()
眼中泛起精光,说道:“将人押到阁老面前。”
望着眼前桀骜不驯的莽古尔泰,孙承宗眯着双眼说道:“可还认得老夫?”
莽古尔泰却突然笑道:“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满怀笑意的孙承宗挥手让人将莽古尔泰带下去。
对着失而复得的广宁城流下激动的泪水,紧忙用水泥修缮重城,并驻扎在此。
复州城墙之上早已是尸横遍野,残垣断壁,女真的头颅被高高挂起,密密麻麻的,足足成百上千个,让人看的头皮发麻,汗毛竖起。
图伦就靠在墙角,他的身旁尽是同伴冰冷的尸体和死不瞑目的眼神,他的双腿被生生打断,露出的骨刺硬生生顶着地面,斗大的汗珠与鲜血合在一起,滴滴落下。
他面前之人正在劝说道:“降了吧!”
望着男人,图伦说道:“战场之上,只有生死,没有投降,毛文龙你不必多费口舌了。”
毛文龙冷笑着说道:“那就由本将送你见老奴吧!”
一道白光闪过,图伦望着自己的身躯,默默的闭上眼睛。
看着日月龙旗在复州城上飘扬,毛文龙细语道:“陛下,这次又会赏什么啊!”
福州府,计杀四千倭寇的高元福、高元尚正襟危坐,其首座之人气宇轩昂,风度凛然。
忽有人来道:“大人,郑游击前来。”
那人睁开双眸道:“请郑游击进来。”
不消功夫,便走进一人来,生得魁梧健壮,面微白长须,却气势不凡,直接跪道:“郑芝龙,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