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剑斩断了灵力锁,小妖们做鸟兽散,没入山林里,很快没了踪影。
乌见浒收剑,回过身,对上容兆冷然目光,先问:“容兆,你怎么回事?这种还没完全化形的小妖制造的幻象,也能蒙蔽你?”
容兆自然知道,是因他近日道心不稳,才被这些精怪钻了空子,但他不会说。
“乌见浒,你很不想我杀了他们吗?先是阻止我出手,再又快速把人放了,我竟不知乌宗主你几时变得这般仁善了。”
乌见浒随意插剑回鞘:“几只刚化形的小妖怪,无非是看你长得好看逗逗你,何必呢?”
容兆却不这么想,乌见浒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这回竟动了恻隐之心,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不知这人的母亲是什么种类的妖,会是狐吗?
便是狐也稀奇,对人都没有怜悯之心,对狐却有。
乌见浒似笑非笑,眼神里瞧不出真意。
容兆注视着他,不做声。
“我刚看到那边有个避风的山洞,可以在里头过一夜,”乌见浒岔开话题,“去看看吧。”
他转身先走,容兆没打算跟自己过不去,跟了上去。
洞口在一片茂密灌木后,很隐蔽,容他们暂歇一夜正好,免得又被哪知不长眼的妖精盯上。
进去后乌见浒设结界,随手生了火,坐下调理内息。
容兆目光落过去,隐约觉得怪异。
两刻钟后,乌见浒自入定中抽离,睁眼看去,容兆抱臂站于前方,面庞笼在火光里,如浓墨重彩几笔勾出,正直直盯着他。
视线交错,容兆问道:“你受了什么伤?一进来就急着调理内息?”
乌见浒不答,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容兆迈步过来,几步的距离,他走得很慢,乌见浒看着,甚至心生错觉,像他一步步走在自己心尖上。
坐下后容兆随手扯散了头发,头绳在指间绷断,让他不由一愣。
这是最后一根了,进入这荒漠后他为图方便没有束冠,一直用头绳将长发随意一拢,当日卖这个给他的摊主嘴皮子倒是厉害,卖的东西质量却不敢恭维。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容兆看他一眼,眼里藏了不悦。
乌见浒拿过头绳扔进火堆里,抬起的手揉进他发间。
火苗噼里啪啦炸了几声,对视的眼神间也似有火光跃动。
说不清谁先动的,双唇抵近,迅速胶着在一块。
不顾一切地舔吮对方,潮湿的舌、黏腻的吻,在这静谧昏昧的山洞里,放肆燃烧本能欲望。
容兆跪坐至乌见浒腿上,用力揪住了他衣襟,与他唇贴唇、鼻息交错,压抑着喘,撞上他盯着自己藏了浓重欲望和揶揄笑意的眼。
“容兆,你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敢与我做这事。”乌见浒哑着声音,拇指揉弄他面颊,加重的力道带了些狠劲。
容兆被他捏得生疼,双手上移至他颈后,扯住了他的发,纠缠着继续亲他。
“你也一样。”容兆的喉咙发紧,声音自相贴的唇间含糊带出。
并非不敢,只是不想。
但在这里,无所顾忌。
被乌见浒剥开外袍,手伸进里头来揉摸时,容兆的唇也下移到他颈上,重重吮上喉结。
这人的手往下揉去,容兆忽然抬眼,同样满是谐谑的笑眼:“你打算在这里动真格的?”
当然不能,前方就是鬼域,在这随时可能生出异动的地方,做什么都不免束手束脚。
乌见浒被他这样的眼神勾得心痒,不能做更多的,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按着他的腰用力将人纳入怀,停在他脸侧的那只手抚过耳后,下滑到颈,每一下揉的都是怀中人反应最强烈的部位。
一遍一遍地亲吻,像要将人吞入腹,既不能放纵,那就在这样的漫长厮磨里沉沦堕落。
最后是容兆先推开了他。
模糊声音在他耳边:“再继续不能善了了,到此为止吧。”
乌见浒缓缓咽了咽喉咙:“嗯。”
身体里的热潮逐渐退去,容兆低声笑,自他身上下来,侧身躺下,如从前那样,枕着乌见浒的腿阖了眼。
乌见浒垂眼看去,手指依旧插在他发间慢慢捋动:“困了?”
昨夜耗了太多心神,容兆确实有些疲倦,随意应着:“别吵。”
“这么放心闭眼睡去?不怕我趁你睡着了又打坏主意?”乌见浒也笑。
容兆闻声一顿,撩起眼,琉璃珠一般的眼睛看向他:“你会吗?”
乌见浒:“这么信我?”
“对你没任何好处的事情你不会做。”容兆笃定道。
乌见浒被他瞳色里的那一点亮意引诱,改了口:“算了,想睡睡吧,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