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将老鸨的神情纳入眼底,唇角翘的更高了,声音夹的更厉害。
“你走关系将人捞了出来,可那是~朝廷的流犯,要是去了县衙,只怕你那个捕头大哥也保不住你吧~”
她之前蹲在地上查看对方伤势时,就撇见少年的左胸上有一块剃的非常方正的疤,上头结的薄痂,又被挣开,微微淌着血,一看就是新的伤痕。
这个位置,且这么规整的菱形伤疤······
论说她也是不知道的!
这还得多亏上次那队官差在家吃了顿饭,她自己也是好奇,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流放的人不会逃。”
为首的官差指了指自己的左胸笑道:“因为流放的人,全部会在胸口上菱形刺青,若是逃跑了,官府只需通知各地,将出入境的适龄之人排查一番就能找了出来。”
看看老鸨一脸震惊,像吃了屎的表情。
啧,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老鸨还想抵赖,摇着头咬牙切齿道:“你想诈我?”
明明胸口那块刺青他命人用小刀都将皮肉剃了干净,这死丫头怎么看出来的?
对方擦的俗气艳红的嘴突然凑近,屎黄色的门牙迎面而来。嘴里喷涌而出的酒臭,熏的宋南絮想吐,差点没忍住给他一个大比兜。
忍,忍住!
“那行,那你同我一起去县衙,是真是假一查不就知道了,而且也不是你一人在衙门有人~”
宋南絮捏着他的手腕,作势要走。
她底气十足的模样,老鸨有些迟疑,怕她真的有人在衙门,不然怎么知道流犯胸口有刺青的事,连忙将她拽住,气急败坏道:“不许去,你想怎么样?”
“要么二两银子,这人我也要带走,要么咱们就去官府,你选吧!”
老鸨望着宋南絮笑眯眯的脸,恨不得抓破她的狐狸皮。
复而垂下眼皮看了眼地上的男子,这哑巴,这副鬼样子,死活都伺候不了人了,带走便带走了。
可是自己花了的五两银子,外加吃药花钱,里头还有个怒气冲冲的陈员外等着自己安抚······
这亏,他不能吃。
“不行,你得再给我加上四两,这人可是我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这些日子废了我不少汤药钱。”
“二两,多一分都没得商量,他眼下活不活的成都是问题······”宋南絮突然一拍脑袋,脸上有几分懊恼,嘴里嘟囔:“真是笨啊!”
老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小嘴张张合合的,说的话却让自己脑瓜嗡嗡作响。
她说:“人我不要了,你给我二两银子封口费,我这就赶车走~”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鸨双眼瞪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宋南絮。
宋南絮甜笑一声,“你是愿意我给你银子,还是愿意你给我银子~呢~”
老鸨那个恨啊!他纵横寻花街这么多年,哪回吃过败官司。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众人又听不见。
只能瞧见老鸨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简直比上元节的灯火还绚丽多彩。
老鸨望着一眼周遭的人,冲着宋南絮恶狠狠道:“小***,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将你绑了,再人让毁了你的身子~”
这年头女子若是毁了身子和名节,被世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心性弱点的,基本上都寻了短见了。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