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德一边说着,一边抡起蒲扇般大的巴掌,噼里啪啦便扇了屠夫一顿耳光,直把屠夫打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嘴角都出血了,牙齿也打掉了几颗。
雪无痕却是脸沉似水,一言不发地望着屠夫,目光如剑,似欲洞穿他的心灵,生生将他斩杀!
就算将屠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难以消解心头大恨!
因为,这是杀他全家的刽子手,这是他的仇人!
血债血偿,仇人见面,终须向来报!
此时,屠夫背后虽然插着八柄鬼头刀,仿若铁扇般排列在背后,但他望着雪无痕那凌厉如刀的目光,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尽管屠夫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断别人脑袋便似砍瓜切菜一样,浑然不当一回事。
但此时,面对冷漠如剑的雪无痕,他怕了!
他觉得,此时的雪无痕,便似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即将出鞘的长剑!
长剑一出,必将饮血,必将杀人夺命!
雪无痕目光森冷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屠夫,寒声道:“屠夫,你不是爱杀人吗?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你也有发抖的时候?你也会害怕?
当你杀人的时候,当你举起鬼头刀砍别人脑袋的时候,可否害怕过?可否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被别人砍你的脑袋?”
雪无痕的话便似长剑一般,字字诛心,凌厉的气机,压迫得屠夫快要喘不过气来。
“呀,雪无痕,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便杀了你!”
在雪无痕的气势压迫之下,屠夫的心理彻底被摧毁了,似疯子般,拔出鬼头刀,挥刀狂斩!
但是,尽管鬼头刀舞出漫天刀影,刀影如山,却始终砍不到雪无痕,反而被雪无痕逼得他步步倒退,从屠夫家里出来,一直退到一条水沟边。
那是一条臭水沟。
“该结束了!”
一声呢喃,雪无痕出手如电,劈手夺过屠夫手里的鬼头刀,猛地一挥,一道匹练般的刀光闪过,一颗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随即坠落下来,扑通一声掉进臭水沟里。
屠夫的脑袋死不瞑目,掉进臭水沟里仍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臭水。
“去你的吧!”
张飞德大脚一飞,将屠夫的尸体也踢进臭水沟里,兄弟三人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至此,双手沾满了无数人()
鲜血的屠夫,一个恶名昭彰的刽子手,终于寿终正寝,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儿子狂军被人打成重伤,成了一个废人,狂战心知肚明,也料想到可能是雪无痕兄弟所为。
因为这样的场景,与他十年前摧残幼年时的雪无痕一样,几乎如出一辙。
况且他也得知雪无痕将要入京找他报仇,所以连续几次派人刺杀雪无痕,但都没有得手,屡屡失败。
甚至连震天雷这样的秘密武器都用上了,仍是炸不死雪无痕,反而让雷家庄遭了殃,一向狂妄自大的狂战,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狂战惴惴不安之时,他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屠夫被人杀了,屠夫的尸体扔进臭水沟里,被一群老鼠啃咬吞噬!
“啊?屠夫被人杀了?!”
狂战知道,十年前就是屠夫作为行刑的刽子手,操刀斩杀雪无痕全家的,儿子刚刚被人打成废人,屠夫又被人杀死,十有八九是雪无痕所为,雪无痕己入京城,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他狂战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将雪无痕揪出来,将他们一伙全都杀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狂战面目狰狞地吼道,声震长空。
于是,狂战派出骠骑营的精锐,四处打探雪无痕的下落,誓必将他们兄弟几人捉拿归案,如有必要,格杀勿论!
但是,雪无痕一伙便似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甚至连他们的行踪也无从得知。
骠骑营精锐尽出,几乎将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是这样的结果,本就悲痛爱子的狂战,不禁身心俱疲,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仰天长叹。
这天,狂战府门前有人送来两副棺材,那些人放下棺材就走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得到禀报后,狂战走了出来,看见棺材盖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狂战、狂军!
“他玛的,居然给我送棺材来了,雪无痕,你想让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