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郯州城防如何,你们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吗?”江茗禹轻抿一口香茶,抬眼望向从城外侦察归来的图克斯洛和方航。
“回陛下,郯州虽然不似应州应远城那般坚固,但亦有三重高墙环绕。城墙虽不及我们大疆所筑的那么坚实厚重,却也绝非易攻。”方航一边抚摸胡须一边开口道,“更为要命的是,守城的司徒和颂据说也是个狠角色,此人鼎鼎大名,曾独力力战我大疆五百精锐。”
“五百精锐都打退?”江茗禹微微一怔,“看来此人果然不同凡响。图克斯洛,你看法如何?”
“大哥,你且莫听方航说风凉话。”图克斯洛爽朗一笑,虽然满脸风尘,却难掩心中跃跃欲试,“那司徒和颂又如何?大哥的神箭送他上西天就是!我看我们正面压城再攻,直捣黄龙,料那小小郯州保不了几日!”
方航听罢不禁摇头:“王爷此言差矣!正面强攻,恐怕成功的几率不大......”于是他便将围城攻坚的种种艰难险阻,以及西夏守军的狡诈顽强说了一遍。
图克斯洛也不示弱,跟方航展开了激烈的唇枪舌战。两个性格迥异的将领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江茗禹并未制止,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抿一口香茶。
良久,图克斯洛语塞,方航也略显疲态。江茗禹这才轻咳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方航说的不无道理。我军虽然勇猛,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再正面硬碰许久,所剩兵力恐怕不足以完胜。”
半晌,图克斯洛才又朝江茗禹和方航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
方航又捋了把胡子。
“看陛下信誓旦旦,未将想来,陛下一定早就有主意了。”
迎着图克斯洛疑问的目光,江茗禹放下茶杯,站起身踱了两步。
“不错,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很简单,方才你们已经也都听见了,郯州的城墙......”
他刚说到这,面露恍然的图克斯洛,就接过了话头。
“大哥,你的意思是夜袭?”
江茗禹点头道。
图克斯洛兴奋地握紧拳头,双眼放光:“大哥,夜袭果然妙计!我已迫不及待想看那司徒和颂惊恐绝望的样子了!”
江茗禹摆手道:“别心急,攻城计划还需细化。你我曾一起流落异乡,深知食不果腹之苦。趁西夏守军困顿之时发动夜袭,胜算极大。”
方航点点头,叹道:“陛下英明,诚如所言,正面强攻势单力疏。臣愚昧,还望陛下赦罪。”
江茗禹微笑道:“无妨,你我素来坦诚相见。此事全靠图克斯洛兄弟设法乘夜爬墙,我军才有取胜希望。”
图克斯洛立即自告奋勇:“大哥请放心,爬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只要给我三万火把和五万竹竿绳索,定在三更时分悄悄接近城池!”
江茗禹满意地点头,目光灼灼:“好!三更时分发动夜袭,务必速战速决!我们料敌在先,必取西夏军人猝不及防之势!”
图克斯洛恭敬领命,神色志在必得。他脑海里已浮现接下来的战局:自己带人在深夜悄悄接近城墙,竖起简易爬墙器械,数万火把照亮夜空。金兵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刀光剑影中血花飞溅,西夏守军应接不暇。天明时,旌旗满城,自己在城楼最高处大笑,司徒和颂被五花大绑押解至跟前......
想到这里,图克斯洛胸中豪情万丈,大步流星地离开帐篷,开始调配攻城所需物资......
第二日黎明,图克斯洛率领数万士兵在营地外空地列阵演练,以待夜袭之用。
江茗禹骑马来到演武场,满意地点头道:“图克斯洛啊,料事如神()
,演练有度,当今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