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勾起嘴角:刺史大人,这话就说的有些言重了。江茗禹私自招募军队,本就是图谋不轨、罪大恶极。
下官身为一郡的司马,自然要对朝廷负责,下官自问没做错什么?
至于大人您,就算不知道江茗禹的行径,可身为刺史,这失察之罪恐怕免不了吧?唐承安语气傲慢,眼中透着坚定。
但他不知道的是,王哲眼中火气狂涌的同时,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唐承安给兔相的信上,说的不是他收了江茗禹十万两银子的事,一切就都好办了。
王哲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唐司马,若你想凭此事扳倒本官,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唐承安不解地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眼下江茗禹的兵马,就在尚沐县城防营,下官亲眼目睹,大人还想抵赖不成?唐承安提高了音量,语气中透着急躁。
王哲却好整以暇,看着对方的眼睛,有些戏谑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江大人是私自招兵?
在你之前不在亚斯莫都司的那几天,除了黄超然被免职,亚斯莫都司还发生了不少事。
其中之一,就是本官已经将此事上报兵部,而且已经拿到了兵部的回文。
回文就在刺史府放着,唐司马若不信,随时可以命人取来看看。王哲十分镇定,态度傲慢。
唐承安脸色一变,没想到王哲早有准备,自己这一着急冒进,恐怕已经落了下风。
当初黄超然和江茗禹,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唐承安正在下面的几个县巡视。
等他回到亚斯莫都司城,江茗禹早带着征兵文书回了尚沐县,因此对此事茫然不知。
王哲话音刚落,唐承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只见他本来略微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双眼圆瞪,浑身肌肉也突然紧绷,茫然无措的样子就像被人当头击中。
“这......这怎么可能?”他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原本志得意满的态度荡然无存。
王哲冷哼一声,抬手打断他的辩解。
王哲不悦地皱起眉头,冷冷道:“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你怎么就说不可能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不屑,仿佛在看一个无知愚钝的孩童。
“难道在你唐承安眼中,本官身为一郡刺史,还非得是作乱犯上的反贼不成?”
“况且你当江大人招兵是为了什么,他是为尚沐县百姓,为了守住大奉的北大门。”
“没有那几万兵马,一旦西夏人卷土重来,尚沐县怎么办,整个亚斯莫都司郡怎么办?”
“难不成到时你这位司马大人,亲自披挂上阵,用你的血肉之躯,挡住西夏骑兵?”
他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在厅堂中来回踱步。杏黄的灯光在他严峻的面容上打下阴影,更显得他气势惊人。
“身为一郡司马,封疆大吏,竟怀着如此丰龊的心思,真是令本官齿寒。”
“难道非要看着尚沐县的百姓死绝了,西夏人的铁骑直逼亚斯莫都司城,你唐司马才高兴不成?”
他猛地一拍桌案,沉重的响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
唐承安脸色更白了,他低下头,不()
敢与王哲对视。
王哲都没给唐承安说话的机会,接着喝问道:“还是你对我大奉心存不满。”
“早已暗中勾结西夏人,想坏了江大人的招兵大计,里应外合,将整个亚斯莫都司献给西夏?”
“你说本官若将此事上报圣上,他会怎么处置你,五马分尸,还是把你点了天灯?”
王哲冷笑一声,转过身去,衣摆划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唐承安猛地一惊,连忙抱拳作揖,弯腰哈腰地道:“下官糊涂了,都怪下官眼拙,还请大人海涵!”他的动作透着讨好和急切,就像一只手脚并用的猴子。
王哲冷笑一声,拍了拍唐承安的肩膀,假惺惺地说:“算了算了,我们不追究于你。不过你也该感谢感谢本官才是,要不是本官及时截住,你这封信早就到兔相手里了,那可就是污蔑罪了!”
“到时候非但是你,恐怕连听信你谗言的兔相,也要直面陛下的诘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