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沈岁聿慌了,揽她入怀:“若我知道,她会趁我不在,就把你卖掉,我即便是外出求学,我也带着你。”
好过这五年天南地北,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皆无你的音讯。
“阿岁,为我抚琴可好?”
赵九娘撑着身子,在他怀里坐直,玉指涂着鲜红丹蔻,描着他的唇。
“好。”
沈岁聿知道这不该,不该这样,可他受够了。
受够这五年没有她的刻骨相思。
受够了没有她的空虚。
如今拥她在怀,他宁愿被蛊惑,也不想再放开。
她是一只种在他心尖的相思蛊。
赵覆雪,这辈子,你都不能再逃了。
“我记得,阿岁弹得一手好琵琶。”
“我的琵琶是阿姐教的。”
赵九娘起身去换了身衣裙,回来时沈岁聿正失魂落魄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在梳妆台坐下,首饰盒里挑挑拣拣半天,拿起对和田玉白兰花耳坠交给沈岁聿:“我说过了,我阿娘只得我一个女儿。”
沈岁聿像个做错事等着被批评的孩子,手足无措。
“我允许你和以前那样,叫我赵覆雪。”
赵九娘摘下耳垂上的明月珰,示意沈岁聿帮她换上那副白兰花耳坠。
“阿姐。”
他们之间隔了一个五年,他的母亲欠她良多。
他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叫她赵覆雪呢?
沈岁聿没有动,赵九娘歪着脑袋看他。
“怎么?不这样叫,难道阿岁想叫我沈夫人?”
沈岁聿错愕,眼前的女子,有着猫一般慵懒的眸子,很亮,很冷,蹙着黛色远山眉,一副厌世模样。
她散了发髻,松散乌发下,白净漂亮的鹅蛋脸,星眸琼鼻。
细长颈脖连着优美的溜肩。
“其实要叫我沈夫人也不是不可以,你娶我啊。”
赵九娘跌坐在沈岁聿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耳鬓厮磨间,沈岁聿能感受到她如兰的香气。
沈岁聿亦拥着她,因着她的一句沈夫人,心跳得几欲喷涌而出,全身血液沸腾。
赵九娘最终没有得到他说的什么。
“给,许久没有听阿岁给我弹琵琶了。”
赵九娘没有再说什么,原先的话,就像在逗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
“阿姐”
“说了不要叫我阿姐。”
沈岁聿弹了《山鬼》,赵九娘悠悠的歌声响起。
“杳冥冥兮羌尽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屋内烛火跳跃,女子身姿婀娜,衣袂翻飞,似风中落叶翩翩起舞。
楼下路过的王管事,抬眼瞧着,心满意足的摸两撇山羊胡须。
这一晚,沈岁聿没有离开望江楼。
夜幕之下的长安城,有人他乡遇故知,温情款款。
有人遭逢巨变,痛不欲生。
长乐坊内的魏府,灯火通明,王银钏高座明堂,气度华丽。
魏虎陪坐一旁,低声下气求她:“娘子,我都是受这黑心肝的贱婢蒙骗,娘子救我。”
他把这对女干夫***拖回府,还没来得及动手,苏龙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