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安康。”
赵九娘终究还是来了,还是抱着她的琵琶,面对贵人,不卑不亢。
李清河喜欢貌美的,不论老少。
听完赵九娘唱曲,她又拉着人家东拉西扯。
“九娘你生得真美。”
“九娘你是哪里人?”
“你家也在清河府?怪道我听你说话就觉得熟悉呢,我生在清河府,长在清河府,我们也算是同乡呢。”
王宝钏捂脸:你们见过这样嘴碎的小郡主吗?
“好姐姐,我为你赎身好不好?我带你到王府,免你风餐露宿,免你颠沛流离,往后你只给我一人唱曲。”
等到要走的时候,李清河还拉着赵九娘的手依依不舍。
忽的想起漏掉王宝钏,李清河又加上一句:“嗯,只给我和王十八唱曲。”
赵九娘没见过这样真性情的贵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只好向王宝钏投去求救的目光。
“小郡主,走了。”
王宝钏连拉带拽,把李清河拖走了,李清河实在舍不得这么漂亮的人儿,差点没哭出来:“九娘,九娘你要记得我啊。”
赵九娘苦笑着保证不会忘记小郡主,李清河才心满意足的上了马车。
要说魏虎这事,今天也算霍英奴倒血霉。
原本魏虎今日当值,压根不会到望江楼来。
苏龙最近升官了,和清河世子共事。
两人平时也算熟稔,下了职就约着来望江楼喝几杯,交流一番工作上的心得。
苏龙有意抬举魏虎,想要他与清河世子交好,这才把他也叫上。
谁知道这个不成器的,闹出这般的天大笑话。
王宝钏回府以后就去找她二姐了,也不提她在望江楼,只说今天和郡主逛街,碰到清河世子,听他说了一嘴。
“果真?那贱婢果真怀了别人的种?”
王银钏晦暗的眸子,似照进一道光,明亮起来。
她抓着王宝钏的手腕,急切求证:“贱婢何在?”
“二姐,你弄疼我了。”
王宝钏手腕都被捏红了。
“两人都被二姐夫拖走了,二姐你快回去看着,二姐夫生气得很,可别闹出人命官司。”
王宝钏让她二姐快回府去盯着。
她是真怕二姐夫把人打死了。
“我当然要回去,这个该死的贱婢,回头我定要把她发卖了。”
王银钏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心里有了决定,立刻就要丫鬟婢女给她更衣梳妆。
犹如一只斗鸡,雄赳赳,气昂昂即将奔赴战场。
王宝钏笑着送走她二姐,然后去陪她老娘说话去了。
也是挑着能说的给说了,隐去了望江楼那段,好叫老母亲安心。
王宝钏也有更多时间来布置院子,等着她招娣堂姐的到来。
入夜的平康坊,灯火阑珊,望江楼内觥筹交错。
“狗东西,这次还算你机灵。”
望江楼最顶层包间内,王管事躲过东家的旋风腿,毕恭毕敬等着东家指示。
“霍英奴自赎其身是我同意的,这其中你不必追问原因。”
望江楼的的东家,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常穿身海蓝圆领袍,容貌极俊,神情总是淡淡的,看不出心底在想什么。
主家发了话,王管事不敢再多问。
只如今望江楼没了霍英奴,这顶流柱子......
“赵九娘这新来的歌姬不错,郎主您看?”
他想抬举赵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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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过清冷了些,看客不喜欢,换一个吧。”
望江楼的主家做了决定,又交代王管事:“给我睁大眼好好选,这次若看走眼,仔细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