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竹走到门外透口气,昨日的画面依稀浮现在脑海中,胸口的痛楚让他清明几分。
……秦天追上来后,不由分说痛揍了他一顿,他没有还手,任由这一拳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或许这样他的心里就会好受些。
“你为何要伤她?”秦天扯着他的衣领怒声喝道。
面对秦天的质问,他无话可说,只能颓然跪坐在地上。
是啊!他真的对冷月出手了,他们是十几年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好队友,更是他藏在心底的人,他居然伤了她。
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必须这样做,为了公子,为了让冷月对自己死心,让她恨自己,放弃找他们,而他也将独自埋藏这一切。
“你就当没见过我。”幻竹眼神闪躲着,声音带着恳求。
秦天:“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阻止公子和沈兮月相见,他们之间的羁绊,任谁都阻止不了!”
“朔风已经死了,我不能让公子再有事。”幻竹的眼色瞬间晦暗了几分。
“朔风他…什么时候的事?谁做的?”秦天背脊一僵,眸光微沉。
幻竹悔恨地哽咽道:“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到,他就不会战死在那片荒野之上…”
秦天嘴唇轻抿,悲从中来:“这就是你想要隐藏的真相,煞血盟的消息也是你封锁的?”
“我也是为了公子好!”幻竹说这话也相当于默认。
秦天不禁反问道:“你觉得公子若是记起一切,他会如何?你我都知道沈兮月对他有多重要。”
他又如何不知,白玉晨为了能和沈兮月长相厮守,命都可以不要,正因为这点,他才私自盗取令牌,隐藏行踪,极力阻止他们相见。
幻竹泛红的眼眶直愣愣地看向秦天:“噬心蛊已经要了公子半条命,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公子再死一次!”这次他没有逃避,而且选择直面问题。
秦天来不及思考,急忙问道:“噬心蛊不是解了吗?怎么会!”
“是沈蓝心那个毒妇,逼迫公子不成,便将绝情蛊种入公子体内。”一语话毕,幻竹的眼眸瞬间染上一层寒霜。
秦天沉声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幻竹的沉默正好说明一切,秦天也不再追问,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说不定沈小姐就是公子的那一味药,你不如顺从天意。”
秦天走后,幻竹沉思良久,才终于释怀:与其一辈子痛苦,不如片刻的欢愉,这或许才是公子想要的,秦天这家伙什么时候这般通透,倒是他一直执迷不悟,想岔了。
幻竹瑟缩在雪地里,直到打了一个寒颤,人才清醒过来。
望向屋内,沈兮月跟前的橘子已经垒得多高,偏偏人家不领情,只在边上喝着闷酒。
沈兮月嘟囔着嘴巴,直勾勾地瞪着面具下的那张脸,试图找到他表情的变化。
这里人多繁杂,她又不能直呼其名,毕竟他们处在西晋地界,做事自然要瞻前顾后。
直到宴会散场,沈兮月也没能搭上一句话,倒不是她没努力过,只是她脸都笑僵了,手都举痛了,那家伙完全不为所动,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以前也不这样,沈兮月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