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塞宁,天气变暖,微风轻拂。
街边的大树发出绿芽,各种花朵竞相开放,为阴沉的城市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生机。
“这啥羊啊?肉根本咬不动。”
“没放调料吧?”
“服务员,服务员!”
“也太难吃了,这菜也好意思开店?”
......
听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的抱怨,陈元咬牙切齿地啃着一块羊排,深深后悔同意让这家餐厅营业。
经营情况不尽如人意倒没什么,关键是萨娅的做菜水平不敢恭维,充其量是煮熟,令人难以下咽。
而且餐厅能选择的菜品就两个,只放盐的炖羊肉和炒得黢黑的野鸡。
为了节约经营成本,最大化盈利,两人不想去市场买食材。
于是,无所事事的马利就被盯上了,一早就被两女逼着去城外,猎杀了一只野羊和两只野鸡。
中午,陈元下楼吃饭稍慢了一点,结果餐桌上就只剩下羊肉了。
他有些无奈,他最怕的菜就炖羊肉,但是也没得选择,不吃就得饿着肚子。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啃。
“这做的啥啊?真是糟蹋了我辛苦猎来的羊和鸡,唉...”马利嚼着一块羊肉,不满地抱怨。
“还是请个厨师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就没客人了。”
岳全海撕咬着一只黑黢黢的鸡腿,苦着脸嘟囔。
本着没钱没发言权的原则,陈元装没听见,瞟了眼忙得一塌糊涂的汤青竹。
她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样,忙碌于安抚不满的客人、上菜和收钱、收拾卫生等。
利爪酒店完全靠零成本经营,才能赚点钱,每天多则一干多,少则几百,够干啥的?
陈元叹了口气,想不出力,就不能添乱,埋头继续朝着羊肉使劲。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几个客人,汤青竹又急匆匆地数着钱,去厨房叫萨娅出来吃饭。
一头汗水的萨娅出来时,陈元想笑,她脸上还沾了两道黑色木灰,身上还溅了一块血渍。
这样的日子持续一个星期后,利爪酒店除了偶尔住进来一两个住宿的,已经没什么吃饭的客人了。
当然,这也和萨娅和汤青竹每天干下来疲惫不堪,创业积极性大幅度下降有关。
近几天,工作餐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免费食材和难吃的风格。
早餐羊肉汤,午餐羊肉,偶尔有鸡肉或兔肉,晚餐继续羊肉。
如今,陈元闻到羊肉味就想吐,奈何口袋里没钱,想吃别的又不想去打猎。
唯一令他安慰的是,今天的《塞宁日报》的新闻版块终于登出了他想看的消息。
“重磅新闻:北线运输队遭到袭击,导致数百人死伤。”
“塞宁城防部队4月28日发表声明,自治叛军当天于青白山口对塞宁发往东都的运输队实施了袭击。
“此次袭击造成至少护卫车队的城防部队150人死亡,超过300人受伤,运输车被抢劫...”
“塞宁城执政官、城防部队司令董志昌表示,城防部队将加大对自治会的打击力度,直至彻底消灭自治会。”
岳全海也看到了这个消息,忧心忡忡地对端上烧羊肉的汤青竹说:
“小竹啊,你最好把手里的钱都买成物资,塞宁真正难过的日子要来了。”
“怎么了嘛?”汤青竹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我想城防部队肯定会报复,应该也会打击自治会的南部运输线,这样塞宁对外的运输就彻底断了,物价飞涨是肯定的。”岳全海耐()
心地解释。
“很多东西价格会暴涨?可是我们没钱啊,才几干,能买什么物资呢?”汤青竹叹了口气。
“尽量买些基本生活物资吧,尤其是塞宁不能制造的。”岳全海叹息。
“几干?能买啥基本生活物资?给我屯点烟...”陈元看了眼桌上的烟盒。
话音还没落,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冲进利爪酒店。
汤青竹没见过这副阵仗,慌忙迎了上去。
“你们有什么事吗?”
“通知酒店所有人到餐厅集合,检查,出示公民证。”
为首的军官大声吆喝,也不理她,带着十余个军士冲了进来。
“我们就是普通的酒店,刚开业,楼上没客人。”汤青竹无奈解释。
“我怀疑你们是自治会的匪徒!”两个军官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挥手下令:“都带走!”
众军士哗啦一声端起枪,虎视眈眈将几人团团围住。
汤青竹脸色有些紧张,躲在陈元身后,倒不是紧张这些军士咋样?
而是担心陈元发飙,汤青竹深知他的厉害,担心他把眼前这小队军人都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