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又是没生意的一天。
陈元目睹马利第五次向萨娅借钱打车,掏出钱包,看了看仅剩的几张十元钞,喟然长叹。
早知道会有今天,他那把旧剑就算***大腿,也不能掉到江水里啊。
真要出城打猎?想了一想,陈元走到窗户处向外看了看,却是一怔。
一辆夏出租车缓缓在门口停下,随后下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样子是走进了大门。
客户?!陈元心中一喜,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外套,坐回到办公桌后。
几分钟后,就见门被敲了两下,然后轻轻推开,汤青竹探头进来,眼中带着焦虑,说:
“有位先生说他是这幢房子的业主,要见你。”
“业主?!”陈元犹如被泼了盆冷水,大客户没了,而且很可能还要考虑租金的问题。
“嗯,就是那位岳全海先生。”
“让他进来吧。”不告而入,人家业主找上门,陈元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待。
蒋书记。我是交通厅小赵。我受柳哥地委托想要到您家里来看看您。不知道蒋书记您现在方便不方便?”
过了一会儿,汤青竹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个子不高,穿着很朴素。
他头发稀疏,皮肤微黑,瘦削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嘴角习惯性的下坠,显得破有威严。
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虽然让陈元不太愉快,但是还是礼貌地请他坐下,然后就是装傻: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需要保安服务吗?”
眼前这位仿佛到了自己家一样,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唏嘘,撇了陈元一眼,讥讽道:
“哼!演得真假,占了我的房子,然后装傻是吧?”
被拆穿了陈元也不在意,呵呵一笑:
“怎么能说占人房子呢,我是觉得这地方不错,想租又联系不到主人,不得已先搬进来了。”
“照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中年男人讥笑道:“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当然了。”陈元说的理直气壮,又打量他几眼,问:“你说你是房主,有凭证吗?”
“你以为我是你啊!”中年男人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资料扔到办公桌上。
陈元拿起翻了几眼,换上笑脸:“啊,真是岳先生,请坐,坐!”
岳全海哼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
“岳先生这时候来是为了租金吧?”
这位趁黑偷偷摸摸过来,看来多半是在躲什么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什么互助会的温先生。
陈元倒也不怕他要高价,反而还可以利用这点争取有利条件。
“知道就好,我这房子当年租金可是一年85万,现在经济也不景气,就70万吧。”
“岳先生,你说的当年是哪一年啊?”
虽然不清楚这房子目前应该租多少钱,但是陈元听马利说过,比起三年前,塞宁城的房租降了一半还多。
岳全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也没两年,你看我这房子的地段,这装修,这布局,啊?客房里的家具可都是新的,开门就能赚钱。”
“我们是保安公司,又不是酒店,赚啥钱啊?开门就赚钱你怎么不开?”陈元撇撇嘴,“最高40万。”
“唉!你这不是欺负我陷入困境,趁火打劫吗?”岳全海拉下脸,一顿唉声叹气,最终一拍桌子,“也罢,拿钱吧!”
“呵呵,岳先生,钱没问题,只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说着,陈元又掏出那支四级器官重生剂晃了晃,“等我卖了它就付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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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谁呢?我能盯着你去卖啊?难不成你明年卖,明年才给我房租?”岳全海冷笑连连。
被拆穿了把戏,陈元有点挂不住,生气地说:
“说啥呢?老子为人最讲信誉,别说区区四十万,就算四十亿,也不值得我赖账。”
两人唇枪舌箭地争论了一阵,谁也不肯退让,僵持不下,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汤青竹无奈地出面缓和,说:
“岳先生,外面已经黑了,要不一起吃饭,边吃边谈?”
“嗯,就是,连个待客之道都没有,小姑娘都比你懂礼貌。”岳全海不忘讽刺陈元一句。
陈元一阵无语,忍不住有些恼火地瞪了汤青竹一眼,心想老子都想打猎赚钱了,还请你吃饭?
照例是去公寓对面的红松餐厅,还是二楼靠窗的位置。
餐厅的服务员已经认得陈元和汤青竹了,热络地打着招呼,送上菜单。
岳全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元,心中越来越吃惊。
他如今虽然落魄,但出身世家,也曾风光过,对自己的眼界和眼光都颇为自负。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年轻肯定大有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