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神色微凝,冷哼道:
“那你的意思是拒绝了?”
“谈不上拒绝,主要是怕你承受不住。”
秦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但目光犀利,竟令卫仲道有些不敢直视。
蔡琰见状眉黛微蹙,看向卫仲道,她突然觉得卫仲道脑子似乎缺根弦,还有点憨。
“狂妄!”
卫仲道勃然大怒,嘲讽道:
“我河东卫氏显赫中原几百年,承受不住你?再则,我兄长更为秦国郎中令,尔算什么?”
“呵呵!”
秦末冷笑一声,眼神一厉,直接怼道:
“汝河东卫氏显赫中原几百年,又待怎样?你出身士族,却要与我这个看上去就像白身之人比家世,方能显得你很高贵是吗?岂不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日尔敢让我为你驱车,明日,你就得趴在马车旁,给我当仆人踮脚!还有,你兄长叫卫觊是吧,郎中令,似乎是在秦国监修国史,貌似这个官也不大吧,有何显摆之处?”
秦末忽然想起卫觊,不就是自己的臣子吗,这货居然还把他兄长拿来引以为傲。
一旁的蔡琰赶紧把脸撇向侧边,她此刻才发现这卫仲道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实在让她有些没脸看。
人家姓秦,你兄长既然在秦国当官,不可能不知道秦国的国讳法令吧,遇到秦姓之人不多一个留心眼,要么就是憨,要么就是无知。
“你……”
卫仲道顿时气极,指着秦末说不出话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放在这里怼他家世显赫,确实让他无从反驳,趴下来当踮脚的仆人,他只当是对方在放狠话。
还有他引以为傲的兄长,居然被说成官小,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球的感觉。
侍郎是汉代郎官的一种,本为宫廷的近侍,东汉以后,尚书的属官,初任称郎中,满一年称尚书郎,三年称侍郎,秦国的侍郎在尚书之下,而郎中又在侍郎之下,属于六级佐书官吏。
“卫公子,秦先生乃我父亲聘请的账房先生,其算术之才比我父亲还高,怎可充当马夫呢?”
此刻,蔡琬站出来,替秦末辩护道。
蔡琬心性单纯,自然不想看到卫仲道为这点小事与秦末结仇,而秦末嘴巴也太毒了。
她不知道的是,颇具辩才的祢衡都怼不赢秦末,这卫仲道在其面前只能说是自讨苦吃。
明摆着是在维护秦末。
“嗨,原来如此,我看先生穿着,还以为是马夫呢,恕在下眼拙,还请先生见谅!”
卫仲道借坡下驴,对着秦末拱手一礼。
而他心里也对秦末恨意更深了,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羞辱自己的。
“无妨!”
秦末轻笑,也不计较,仿佛丝毫未将刚才的事放在眼里,他倒不会跟一个小辈过不去。
这卫仲道也就二十出头,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养尊处优且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不值得他动怒,看其兄长薄面上,犯不上跟他一般见识。
随后一行人便朝城内集市而去。
蔡琰,蔡琬,秦末,卫仲道对坐于马车内,
六目相对。
而秦末直接选择闭眼假寐,似乎根本没兴趣和他们聊天。
蔡琰想和秦末说话,又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卫仲道牙痒痒。
“先生算术既然了得,想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甚是了得,对吧?”最终卫仲道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懑,忍不住问道。
“既不会吟诗,也不会作赋,更不会弹琴。”
秦()
末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卫仲道,随即挪了挪身子,心里不由得匪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