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想了想,又问:“钱老可尝试过调制解药?”
钱紫山点头,面容愁苦:“这些年一直在尝试,可惜浮华枕的配方已经失传,没有方子,草民想试却无从下手。”
“除了找出方子配制解药,可还有别的压制之法?”
“陛下恕罪,草民学识短浅,除了解药之外再想不出其余的……对了,或许还有一个法子,”钱紫皱眉想了想,道,“医毒圣手舒览青,那人或可不用方子直接配出解药,只是相传那人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行踪不定,又惯常不以真名姓示人,怕是很难找到。”
……
夜晚,颜府冷阁。
颜喻倚着池沿,任由刺骨的冷意一点点穿透皮肉,钻进骨子里。
身子不受控制地打着寒战,紧咬的牙关由酸转成痛,颜喻也说不清自己额头上底是冷汗还是什么,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自己抓着池沿的发着颤的手指,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池水太冷,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将所有心神集中在对抗寒冷上,以至于连房门什么时候被人推开的都不知道。
直到静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几滴水珠溅到他脸上,他才后知后觉,睁开眼。
恰好对上林痕黑沉沉的眸子。
林痕的手已经伸进了池子里,无聊地拨弄了会儿,继而抚上了颜喻的肩头,感受对方身体细细的颤抖。
“陛下终于问完了?”颜喻收了视线,问。
“早就问完了,问出来的都是颜卿想让朕知道的,真假难辨,没意思。”林痕回答。
“所以,陛下这么晚来臣府上,是想改从臣嘴里逼出点想要的东西了?”颜喻挑眉问道。
“是,也不是。”林痕答,指腹顺着颜喻脖颈的线条慢慢往上移,移至耳垂的位置,轻轻点了两下就收了手。
浮华枕发作,颜喻全身本就像有蚂蚁在攀爬噬咬,被林痕这么一弄,刚刚被勉强压下的难受瞬间卷土重来。
真是白受罪了。
颜喻黑了脸,正要发作,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过头,就见林痕脚边已经堆满了刚脱的衣物。
等彻底脱完,林痕才慢悠悠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小麦色的皮肤,有形却不夸张的肌肉,还有那个熟悉却又让人无法坦然直视的部位……
灯光大盛之下,如此赤诚相对,还是头一次。
冲击不可谓之不大。
“你这是……”
颜喻话还没说完,林痕就踩着石阶走了进来,触及冷水的刹那,纵使早有准备,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何必呢?”颜喻张了张口,只蹦出这三个字。
林痕慢慢淌了过来,颜喻看着它手臂上竖起的根根汗毛,越发不解。
他原先以为林痕得知浮华枕的功效之后存心引诱他,可林痕偏偏跳了进来,如此,说引诱又太过了。
赤诚相对,纵使是颜喻,也有一丝排解不去的尴尬。
林痕却坦然自若,他摸了摸颜喻冰凉的脸,问:“第一次在颜府见面时,你是不是刚从这出去?”
颜喻摸不清他的目的,只好点头。
林痕笑了笑,道:“怪不得当时总觉得你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颜喻顿了顿,道:“上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你也没必要这样做。”
林痕没动,只是问:“颜卿是在心疼朕吗?”
“不过是怕这事传出去,自己会被那群言官骂死罢了。”
“是吗?还真是稀奇,”林痕往前挪了一步,逼近颜喻,“颜卿不是从不怕这些的吗?以前可是无所谓流言,更无所谓世人咒骂的啊。”
颜喻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能看到林痕眼中映出的自己,唇色惨白,面容消瘦,狼狈至极。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从前是别无他法,如今可以躲得过,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对啊,何必自讨苦吃。”
林痕脸上的笑意更深,嘴角蕴含的意味也更加难以琢磨,他俯身,唇贴上颜喻的,轻轻碾磨。
“是选泡冷水自讨苦吃,还是干脆选朕帮忙,颜卿还需要犹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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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手讨点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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