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被问得莫名其妙,他说:“我的离奇遭遇是从除夕晚上开始的,这些我都已经向您汇报过了,大使馆的同志也知道事情经过。但是赫卡特集团对我的小动作是在去欧洲的飞机上就开始了,这些小动作是组织上派去保护我的那位师妹告诉我的。除此以外,我都一直呆在研究中心做实验啊。”
章所长将信将疑地看着李光瀚,他把手里的体检报告推到李光瀚面前说:“你的血液检验报告里hiv呈阳性,你有感染了艾滋病得可能。”虽然章所长措词很严谨,只是用了可能两个字,但一般常识都知道,这就是感染了艾滋病毒。
李光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揉了揉,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体检报告上的确写着他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没错啊?天啊!简直是晴天霹雳!本来他已经觉得自己提前终止科研回国就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还有更不幸的事情在后头等着,而且是致命的。
李光瀚呆若木鸡地坐着,手脚冰凉,头皮发麻,全身就像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彻骨的寒冷。章所长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安慰说:“先别急,仔细想想会在哪儿感染的,我是相信你的为人的。()
会不会是被赫卡特集团注射了艾滋病毒?”
李光瀚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可能啊,他们如果想要我的命可以有很多方法,早就可以实现了,完全没必要注射病毒。而且我的大脑里的记忆和潜意识他们那么感兴趣,没准儿什么时候他们又要想方设法来提取呢,怎么会不留着我呢。再说,我被扶着走出赫卡特生物研究中心地下实验室的时候,我看到乔治还在病床上躺着,他们给我做脑部微创手术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乔治,从这个角度上说,至少在此之前他们是没有给我注射艾滋病毒的。”李光瀚说完也觉得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章所长换了个角度问李光瀚:“那你会不会是和其他人交往过程中感染的呢?”
李光瀚满脸的委屈说到:“我压根就没有和其他什么人交往过。”又是一阵沉默,屋里的气氛很凝重,两个人都无话可说。李光瀚难过到了极点,他低着头,双手捏紧成拳头。捶着桌子。这后面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下去。
章所长看到李光瀚的状态也无法再谈下去,让他先回家等着所里的通知。李光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所长办公室的。他的双腿都不听使唤,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样。路过行政处办公室时,他从虚掩的门缝中听到里面的八婆们嘀嘀咕咕,“早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提前回国,原来是在国外得了艾滋病。”“他面上看得挺老实的,哪想到到了国外还得了艾滋病……”
李光瀚听不下去了,他心里简直可以用悲愤来形容。多年的奋斗毁于一旦,而且落得个声名狼藉。走回家属大院的时候,他觉得周围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在看他,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才过几天的功夫,大家对他的态度从敬佩到鄙夷,他从一个能点穴救人的科学家变成了一个走向死亡的艾滋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