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麻木地推开家门,屋里拉着窗帘黑着灯,冷锅冷灶,他心里觉得奇怪,怎么柔嘉和儿子都不在家呢?
“你回来了。”从黑暗里传来柔嘉冰冷的声音。把李光瀚吓了一跳。灯亮了,李光瀚看到柔嘉颓丧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茶几上扔着一堆揉成一团的纸巾。
“儿子呢?”李光瀚问到。
“送到他姥姥家去了。”柔嘉冷冷地说到。柔嘉几乎是同时和李光瀚得知这个坏消息的。在李光瀚去到所长办公室的时候,家属大院就已经传开了。长舌妇们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爆炸性新闻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各种猜测被描述得惟妙惟肖。柔嘉在大院八婆们的窃窃私语中将儿子送回娘家,她的心里乱极了,各种辛酸涌上心头,回到家就坐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李光瀚走过去想安慰柔嘉两句,但都不知应该说什么。他自己也痛苦,委屈,害怕。他把体检报告扔在茶几上,双手抱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声不吭。
“我就觉得你提早回来有问题,你还编了一套瞎话来骗我。你是不是在国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感染了艾滋病被教授们赶回来的?你回家后神情就不对,你到底有多少事儿瞒着我?”柔嘉满腔怨恨化作了怒火。
李光瀚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我在国外除了做实验做研究都没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交往过。我一心扑在科研上,只想着快点出成绩,哪里会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对你讲述我的离奇的遭遇是真实发生过的,没有骗你!而且也有人证明,大使馆的曾参赞了解我在国外的情况。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是怎么感染艾滋病毒的?这可是要命的,会不会是绑架你的那帮人给你注射了艾滋病毒?你要向所里的领导说明白啊,你是被害者!”柔嘉还是相信丈夫的品行的,她提醒李光瀚要为自己辩解。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把我的分析向章所长汇报了,我们都觉得不大可能。因为,绑架我的那些人希望从我的大脑里获取更多的记忆和信息,我对他们还有用,他们不会让我死的。如果想杀死我,除夕那天晚上就动手了,何必费这么多功夫。”李光瀚理智地分析给柔嘉听。
这下轮到柔嘉越发糊涂了,“有用?有什么用?你的大脑里有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们就都知道了。那些人到底是谁?你是知道的,对吧?就是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要我相信你,那请你也相信我。我是你老婆,无论有什么后果我是躲不掉的,无论有什么艰难险阻总归还是要我和你一起扛才行的,你需要我的理解和帮助。”
一席话说得李光瀚热泪盈眶,他一把拉起柔嘉的手,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的信任,其实我不告诉你全部事情经过是怕你担心,跟着瞎着急。这一段时间在我身上发生了太多离奇的遭遇,我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这里面夹杂着很多复杂的人和事儿,我需要时间捋清楚,希望尽早找到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