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弟想岔了,那位前辈定是孤身前来玄洲,方有胆魄得罪本土修士,否则携带的弟子可不成了累赘?”
刘虞松了口气,他当然有过怀疑,但想到那位前辈给的好处,便都顾不上了。
二人正待添茶续水,院门外一人朗声道:
“刘虞道友可在?某乃萧氏门客钱钧,有事来访。”
刘虞闻言看了沈解一眼,后者登时会意,掐了个印诀,便如死物一般寂然不动。
而刘虞忙不迭起身出门,来到院外恭敬道:
“不知钱道友大驾光临,小道未能远迎,敢问道友有何事需我效劳?”
钱钧翻了翻眼皮,却故作谦和道:
“道友看过风雨楼发下的布告了吧?不知这些年来是否接触过陌生筑基?
如有嫌疑者,必须向风雨楼报告!
若知情不报,轻则逐出临海城,重则废去修为;若故意掩藏要犯行踪,道友应该十分清楚后果。”
刘虞顿时面露苦涩,道:
“钱道友容禀,两年前,小道仍在闭关,如今纵使筑基成功,对临海城高阶修士也是一知半解,更别说什么外来陌生筑基,实难接触。”
说完,他看了钱钧一眼,又低声道:
“小道当然愿意为临海城安危奉献心力,只是外界所传要犯究竟是何许人也?”
钱钧笑道:
“那要犯来历,某也不甚清楚,只知是外洲修士,得罪了上面的大家族。
大家族不好以大欺小,便只能将这机缘广传玄洲同道,否则以你我身份,岂能参与进这场角逐之中?”
“上面?”
刘虞倒吸一口凉气:
“镇元宗的大世家?这外洲筑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连玄洲的天都敢捅!”
钱钧冷哼道:
“也就是外洲修士,不知玄洲的天高水深,如今那人恐怕也是追悔莫及,仓皇如丧家之犬般不敢露面了。”
见传话加威胁的目的已然达到,他不愿多留,道:
“刘道友,萧府还有事,某先告辞了。”
说罢,钱钧身形一晃,遁空而去。
见刘虞回到房中,沈解卸了隐匿法诀,哼道:
“这钱钧只因早早投在镇元宗莲萧麾下,如今竟也成了临海城一号人物,对我等散修皆是颐指气使。
浑没想过他的这些傲气,在镇元宗修士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真是井底之蛙!”
刘虞却不回应,良久忽然起身道:
“沈老弟,我们应该去见前辈一面,告知其最新情况,让他有个提防。
虽说此事与前辈无关,可若时被他的仇家借机利用,挑动玄洲修士斗外洲修士,那就十分糟糕了。”
二人一番合计,均是深感不妙,便借夜色又悄悄摸上了临海城北的无名山巅。
只是这一趟暗访却大出二人意料,前辈并不在山巅,早已不知所踪,唯独留下了一枚神识刻印的玉胎:
“纵横圈苍龙,
往来捉神鳌。
问我何所去,
丹心比天高。”
这前辈竟打了个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