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啦!”
蓦然响起的咆哮,将陈阳异想天开的长篇大论硬生生打断。
铁门外,洪九眼角青筋跳动,看着与他隔门相望的年轻人就像看一个傻子。
“还特么想当官?!还想当锦衣卫千户?!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贱民?贱民竟还想当官?哈哈哈哈,猪狗一样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一通训斥说完,洪九眼眸流转,不着痕迹地扫过其他狱卒,果然见大家看向陈阳的目光里同样暗含鄙夷。
于是他复又骂道:“以前见你小子是新人,老子对你还算客气几分,却不想你竟是个给几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家伙……哼,废话少说,速速给老子打开铁门,别影响老子和兄弟们把酒言欢!”
“司狱大人有令,狱卒监守期间不得饮酒,不得无故开启牢门!”
“你……”
眼瞅着陈阳油盐不进,与他一道值守的其他狱卒也急了。性子缓些的只是以前辈的口吻开口劝说,性子烈的已是直接伸手,欲将钥匙给夺过来。
牢门外,洪九冷眼看着值守室内乱哄哄的一团,最后咬牙切齿道:“小陈子,老子最后再给你个机会,今日这门,你到底开是不开?!”
“小爷就是不开!你能拿小爷怎样?!”
一团纷乱中,陈阳百忙之中抬首回复。诡异的是,他这句话按说是冲洪九说得,可他目光看去的方向,却是隐于洪九身后的浓郁黑暗。
就像是在那团黑暗里,藏着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