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咱们狱里关押的,可是大梁第一重臣,张文远张相爷!说实话,自打今日听沈指挥使道出犯人名讳,我的脑袋就一直是懵的,感觉就像做梦一般。这不,就连散值回家都给忘了。”
说到这里,洪九抬眼扫视了一圈监守室内众人,果然见他们脸上也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既然忘了回家,那老子便索性不回啦!正好,几日前我在牢里藏了坛好酒,眼下左右无事,不如咱哥儿几个将它分了如何?”
美酒当前,负责监守的狱卒们明显露出向往神色。上官狗剩见名唤老周的老狱卒也将目光瞟向酒坛,便复又起身,手持钥匙向门锁走去。
眼看着他已将钥匙插入锁孔,站在门外的洪九脸上也闪过隐晦的激动。
但是突然——
“狗剩哥且慢!”
人群之后,一名年轻狱卒快步走出。他来到铁门跟前,不由分说按住狗剩双手,随即将钥匙拿到了自己手里。
“阳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门外,洪九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拢,眯眼盯住横插一杆的陈阳。
“九哥,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履行监守之责罢了。”
像是没看出洪九的不满,陈阳语气真诚,将一个不敢违抗上级命令的新人模样演了个十足十。
“难道你小子不想喝酒?”
“喝酒自然是想的……可是,九哥你也知道,我刚刚进入诏狱,司狱大人对我还不太了解。眼下正是我如履薄冰,好好表现的时候。再者,我父母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我能当官。当官就要听话,不可胡来。只有这样,才会被大人们器重,日后说不定还能混个锦衣卫千户当当。九哥,还有诸位前辈同僚,我劝你们也好好听夏侯司狱的话,兢兢业业工作,踏踏实实办事,日后啊,说不定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