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叫边爬在地上,旺旺地叫个不停。
他也许疯了!
裤子云泪如雨下。
这时贺离骚苏醒过来,稳了稳乌纱帽,爬起来,想跑。
裤子云一下将剑钉在地上,剑身发出嗡嗡的摇晃之声。
贺离骚爬至剑身跟前,慢慢抬起头,哀求:“大侠,别,别杀我,我知道钱无用的下落。”
“说!”
“她她她,她......她死了。”
这真是晴天霹雳,尽管裤子云已想好钱无用可能遭遇到的种种不测。
“怎么死的?”
“剥皮。”
“谁剥的?”
“贺天问。”
“怎么个剥法?”
“活剥。”
“为何活剥?”
“她打死都不说进出黑峡谷的咒语。”
“人皮现在何处?”
“这这这......”贺离骚吱吱唔唔。
怒不可遏的裤子云从草坪抽出宝剑,直指贺离骚的心脏。
“我说我说,人皮在方亦曲那边,他拿去欣赏了。”
裤子云听完后,将剑斜举,一剑向贺离骚削去。
不料,一颗燃烧的鬼头正从天空垂直地落下来,挡住了剑锋。令那一剑削偏了,削掉大半个冒火的鬼头。
当他再次举剑相劈时,若干个带火的鬼头已向他头顶砸下,他只得闪身与鬼头相拼。
多亏母夜叉与半空中的那团鬼火缠斗,不然更多的鬼头会继续砸向裤子云。
当裤子云好不容易削碎落下来的鬼头时,却发现贺离骚不见了。唉,此账先记下,现在要做的是立马去县衙,把那个县令方亦曲揪出来。
...
整个县衙似乎空无一人。
唯有一个目中无人的老叟在愤怒地击打衙门旁边的一面大鼓,大骂狗官方亦曲是抢了他女儿的恶魔。裤子云上前一看,原来他是个瞎子。
“老人家,我裤子云马上给你报仇雪恨。”
说罢,裤子云撞进衙,一脚踢飞“当官为民”——皇帝所赐的烫金匾额。
一些捕快衙役和文职主薄书官,躲藏在一间耳室里,瑟瑟发抖。
“魔鬼县令方亦曲在哪里?不说就得死。”
“在在在,”一身黑的捕快看了看破碎于地的匾额,哆嗦着,“在忆仙楼。”
裤子云从没听说过此楼,问:“此楼在哪里?为何取这个名?”
主薄弱弱地说:“此楼我们也从没见过,取这个名字据说是为了思念豆娘和六仙子而建的。”
“真它妈变态,说了老子也得杀你这群助纣为虐的狗官。”
话毕,数片血雾四下乱喷。
裤子云舔了舔带血的剑锋,甩了甩白发,跟迎面涌过的卫兵怒目而视。
他展了展背,扩了扩胸,紧接着来了个连环旋风腿,霎那间,那些全身铠甲的卫兵被横扫一空,有卫兵甚至被踢进大型的圆柱子里,被陷进去的身子像画面那么薄。
裤子云继续往衙门深处撞去。
当来到一个天井,忽然,一张大网撒下来,将他死死地困在里面。
裤子云抽刀斩绳,可是那绳子柔软无比,根本斩不断。后()
来才得知,这面网是秋千索想巴结官场人物,特意从远方亲戚来俊臣那里拿来献给方亦曲的。
正当裤子云不知所措时,四下高楼已对准天井万箭齐发。
空气被“嗖嗖嗖”的寒箭声分割,时空被撕裂成面条。
要不是裤子云有过上次在洛阳城外遭到万箭穿心,而被打通任督二脉的淬炼,此刻他已成刺猥了。
裤子云暗想:何不来个假死?
当他没有了反抗,一伙凶神恶煞的官兵潮水般向他涌来。
当把他拖出网,平摊在天井的地面后,这时,一伙人前呼后拥,抬着一顶大轿出现在天井。
轿落,一顶乌纱帽探出轿窗。
此人正是文质彬彬的知县方亦曲。
“哈,哈哈,哈哈哈,”方亦曲大喜过望,“想不到京城的正规军都拿匪首裤子云没辙,今天却栽在一个小小的县官手里,哈哈哈,今晚就得把这张人皮给我剐下来,本父母官要亲自上京。”
“大人英明,大人威武,大人为民除害......”
马屁精声音响亮。
方亦曲下轿,用文明棍戳了戳裤子云的肚子,冷笑:“呵,呵呵,饭桶,正义虽迟到,但决不会缺席,只要匪首死了,本父母官就将亲自率兵讨伐黑峡谷。上次秋千索自以为是,吃了败仗,现在大家要看我的带兵打仗了。喂,把衙门口那个狂犬吠日的老头给我刀了。”
“诺!”有几个卫兵应声出去。
此时的裤子云本想继续装死,以便深入虎口,然而为了力保老叟的命,他不得不施展手脚,并与时间赛跑。
裤子云以仇恨为力量,大“嗨”一声,一道金光从身体喷薄而出,亮瞎不少雪亮的眼睛。
没等官兵缓过神来,裤子云身上的利箭在内力的瞬间爆发下,顷刻间,向四处飞去。
呵,刺猥成串,许多官兵成串倒下。
由于当时的方亦曲离轿子很近,这才躲过乱箭穿心。
裤子云一跃而起,仇恨的目光聚集成两把长长的火锥,只一个转身,那火锥便削断许多官兵的身子。
可惜的是,几个人高马大全身武装的保镖,已用身体像蒜瓣那般护住方亦曲。
裤子云抽剑上去斩杀,忽见有一张网正要落下来,他赶紧闪入轿子里,大吼一声,轿子立刻被音爆,不少木屑铁皮击杀了不少官兵。
裤子云脚踏火云,径直飞向衙门口,手起刀落,剁了正要对老叟下毒手的几个士兵,然后扛着老叟,正欲腾云驾雾,然而,老叟怎么也上不了火云。
唉!
“快逃吧,老夫虽是瞎子,但老夫能看到美好的明天,老夫安心到地府去寻女儿了。”说罢,老叟站立起来,仰望苍天。
须臾,身体被涌上来的卫兵用刀乱捅。
火云上的裤子云向血肉模糊的老叟拜了拜,然后飞向绝情谷。
这次,他发誓要抄鬼人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