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裤子云血池继续试错的第五天。
鸡公岭上的那群娘们儿,大多回到贺府,只有极个别的踏上修身养性的它途。
可以肯定的是这群花里胡哨回到贺府的夫人,都把钱袋子藏匿着,以落魄状态外加屈辱表情,博得贺离骚垂怜,令他无限痛恨自己枉活一世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
反复清点人头,总差几个数。
“老夫人怎么没见回来?九姨太呢?我的女儿贺勿缺呢?”贺离骚一把掀开乌纱帽。
正门之下,其余夫人不敢吱声,她们工整地跪成两排。
那颗直径一米的大煤球还垂悬在那里,有不怕黑的乌鹊在煤球上啄食着什么,强化了煤球的动荡不安。
这可是舟弃横的点睛之笔,暗讽无论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爹,我现在可以把它捅下来吗?咱们胜利了,被抢走的夫人都被还回来。”贺天问望了望煤球。
“不行,得把煤球一直吊着,直到见到你老娘回来,古有卧薪尝胆,今有煤球壮胆,老子一见到煤球就有雪耻的勇气和力量。”贺离骚边说边去捡刚才扔掉的乌纱帽,抖了抖灰,扣在钝锥状的头颅上。
贺天问悻悻地向前拔起一位夫人,愤呵:“我的妹妹贺勿缺是不是被锁在彩霞山?快给老子讲清楚。”
贺离骚猛瞪一眼贺天问,冷冷地说:“没大没小,所有的夫人你都该叫娘。”
贺天问无趣,陪上笑脸。
那位夫人吓得直打寒颤,半晌,便将贺勿缺自愿留下陪睡舟弃横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别说了,这是贺府孽债呀。”贺离骚捶胸顿足,如豆的小眼睛扫射一番,接着问,“那个光头女子呢?难道她也甘愿沦落彩霞山?真是个无齿之徒。”
贺天问补充:“老子就说过该多拔掉些她的牙齿,不过爹放心,杜娥的头发永远长不出来,老子知道爹喜欢另类声色的光头女子,于是给她用了最厉害的脱毛膏。”
贺离骚笑了,竖起大拇指。
...
晚上。人皮园林。
贺离骚用长绳套住杜台山的脖子,像对待狗一样牵着,陪外甥方亦曲在园林里遛弯,商议下一步该如何报复舟弃横。
杜台山必须得学狗爬,因为贺离骚识破了他,发觉这个家伙关键时刻总想出卖他,甚至想以他作为交换来活命的筹码。尽管杜台山写了近十万字的检讨书,但仍未取得彻底的原谅。
要不是看在杜台山还有点价值,早就把他喂狗了。现在,仅把他当宠物养着。
“舅舅,依我之见,舟弃横抢夺***的这笔仇恨必须得报,抢一个还可忍,抢五六个也说得过去,他却一抢而光,连个说空话的夫人都不留下,真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亦曲说完,接过贺离骚手中的绳子,抑扬顿挫地牵着杜台山。
贺离骚抹了把眼泪,用近似于哭的腔调:“外甥呀,我上年纪了,官也不大,报仇雪恨这事,唯有指望你了。
抢我夫人是小,关键这也是在打你的脸,云台县早已把县令亲舅舅的所有夫人被玄幻宗门抢去当老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唉,我羞愧难当,更气愤的是,舟弃横还送我一个大煤球,并悬挂于贺府的正门。”
方亦曲再次顿了顿绳子,安慰:“舅舅别急,虽然玄幻宗门的舟弃横武功盖世、能力上天,但他这是在跟官斗,本质上讲,这是体制外的泥巴土墙在跟体制内的铜墙铁壁斗,以卵击石、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上次,我以剿匪的名义上报朝廷,却收效甚微,现在似乎不了了之,看来,我得猛药去疴。”
“如何猛药()
去疴?”贺问。
“这个我还没想好,要将舟弃横、裤子云、花上霜等人一网打尽才为上策。”方说。
话落,突然,一具人皮挡住小径,也许是被夜风吹断枝桠所致。
“呵,啥时的新货?这具人皮质感真细腻。”方亦曲深情地抚摸着。
“几天前的人皮,你表弟贺天问为了敲开一个女子的嘴,以便打听到花上霜一家子的藏身之地,然而,那女子死活不说,于是......”
“呵,这女子何人?如此不识时务。”
贺离骚驻足,似乎心有千千结,欲言又止。
方亦曲换了话题:“我听说大舅妈没被归还回来,是真的吗”
贺离骚心不在焉:“听说是放了的,也许舟弃横想故意羞辱我们,又把你大舅妈关了。”
“舅舅可千万别想不开,权力在手,我今晚做的梦明天就可实现,不过,我们得从长计议,毕竟,裤子云如今已成为舟弃横的女婿,我们这些大神在明处,这些小魔却在暗处,我们必须借助朝廷的力量,方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
“唉,想什么办法能让朝廷感兴趣呢?”贺离骚长吁短叹。
这时,一直学狗爬的杜台山“旺旺旺”,叫了三声,这是规范他说话的程序,叫上三声,则意味着他有重要建议要说。
“说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亦曲再次顿了顿绳子。
“这回我能吐出象牙,”杜台山抬头望了望主子,又低下头,接着说,“关键是朝廷内斗厉害,高丽又被彻底治服,我听说倭国又想借道高丽,掠夺大唐,哪有心思来剿匪。
所以,小人以为,上报的内容要让高宗皇帝喜欢才行,二位大人何不先以向皇帝献美的名义把凑折献上,就说云台县的百姓为答谢皇恩浩荡、政通人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愿献上以豆娘为首的七大美女。小人以为但凡是个男人都离不开美色,高宗李治一定大喜过望。
接下来,定会颁发迎豆娘和六仙子进京的圣旨。”
贺离骚怒斥:“我说你吐不出象牙吧,豆娘早就死了,花头被来俊臣大人早就带走了,总共才剩下五个女子呢,再者,这五个女子现在藏在何处也是个未知数,你这不是在故意给我们下套?”
方亦曲再次顿了顿绳子,示意杜台山把话讲完。
“旺旺旺,”杜台山故意停顿一下,接着把头埋得更低,接着说,“小人以为,必须把豆娘和花头写上,如此做的目的,本来就是制造矛盾,待圣旨一到,大人就可以说有人违旨,把七个绝世佳人全部藏匿起来了,后边的事就可由二位大人任意发挥了。”
“好好好,这回吐的是象牙,杜台山呀,你想我赏你什么?美女?金钱?还是权力?本大人均可答应。”方亦曲声音响亮。
“旺、旺旺,赏小人狗腿吧。”杜台山说完把头埋得更低,贴近泥土。
贺离骚从方亦曲的手中接过绳子,大笑:“哈哈哈,这么恶毒的计谋都想得出来,做狗的话,还真委屈了你。”
杜台山弱弱地回答:“跟贺大人久了,石头也会成精。不过小人还有话要讲。”
“讲吧。”方亦曲说。
“旺旺旺,”杜台山稍作停顿,接着说,“关于献美女事的折子,切不可直接上报,这样会引起武则天的过目,女人会吃醋的,搞不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小人以为,可通过方大人跟来俊臣关系,让方大人帮忙上报,这才妥当。”
方亦曲会心地点了点头。
又遛了一会儿所谓的狗。
“今晚我高兴,舅舅,能把刚才那具人皮借给我吗?”
“哪里话,自家人,何谈借,你拿去便()
是。”
“杜台山,你看看。”方亦曲笑容可掬。
“小人不敢看,大人看过的地方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小人怕自己的目光糟蹋了精髓。”杜台山说完,补上“旺旺”声。
“这比花阳姑娘的肚脐眼更耐看。”方亦曲说完,脑海里便浮现出去年单独审问花阳的画面。
【那日,县衙。
任性的花阳死活不肯换上石榴裙,这让方亦曲恼羞成怒,撕烂她身上的白裙。
“收回你的咸猪手,亏你还是我县的衣食父母。”花阳说完,还把口水吐在方亦曲的乌纱帽上。
“本大人又没看你别的地方,不就是个肚脐眼吗?”
“狗官,你跟你舅舅贺离骚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