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峡谷逐渐恢复生机。
花夕与紫衣大侠的大婚被提上日程,但还在等待一件事后方可结婚,即:已去米仓山的花上霜把师妹纸间雪接过来。这叫礼数,刻在国人骨子里的长幼尊卑。
玄幻宗门那边,花枝跟朱雀将军的婚事也在日渐成型,随着朱雀病情的好转,一门美好的婚姻也将势如破竹、板上钉钉。
裤子云非常高兴,花夕、花枝的婚事总算即将修成正果,于花家来说,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底层人最靠谱的生存逻辑总以婚姻为齿轮,吹合残缺,互动互补,带动日子叶盘和谐的转动。
现在,裤子云终于可以跟着舟弃横,安心修炼中四境。
此次修炼要在烈火中完成。
普通人只能望火兴叹,即便那些过了修炼过下四境的武士,若无强壮体魄和超强毅力,外加天赋异禀,都是不能入火修炼的。
裤子云在半边脸师父的帮助下,已完成下四境的修炼,从第一境聚气、到第二境塑经、到第三境凝魂、到第四境锻魄,都已基本掌握,在这下四境中,最大的收获是达到了锻魄中的战胜恐惧,“我”可有可无,能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元神。
没有下四境的基本功,就不可能修炼中四境。
在神魔元境,修仙必须得过中四境。
【此四境即:
固神:腾云驾雾,掌握基本法术。提升自己的元神。
造化:可使用幻术,可随心所欲掌握各种大杀器,驾驭各种神兽。
通灵:可感知三界,或预测未来,可趋利避害、逢凶化吉。
玄武:自控,关键时刻可引爆自己。】
舟弃横生怕裤子云在修炼中四境时半途而废、前功尽弃,甚至担心他有重创危险,于是特意把中四境中的四个阶段的内容与注意事项镌刻在一面木墙上,警醒着他,要让他在修炼之前默记于心。
真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裤子云早就想能像岳父舟弃横那般腾云驾雾了,如此就可以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虽不及时空戒指那般转瞬可达,但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更拉风,可视化程度高,从不缺少仰视。
当然,这有点自欺欺人、自我解嘲,他誓将戒指从东方也败手中抢回来。真不知道那个面具不离脸的家伙拿去时空戒指后,会干出何等伤天害理的事。
裤子云非常渴望掌握幻术,这次彩霞山着火的幻术就令他信以为真、大开眼界。夫人舟弃竖鼓励他好好学习此幻术,到时就可以夫妻双双驾驭各种神兽,若要使唤吞铁兽和虎三那样的怪兽,简直易如反掌。
舟弃竖没系统性地修炼过中四境,至今一直在埋怨父亲传男不传女,她的驯兽功夫纯属偷师学艺与自研。
至于中四境中的通灵,裤子云更加渴望。自己以前若能感知三界、预测未来的话,豆娘就不会死,花头与小不点,就不会被逼京城,甚至他早就以活捉秋千索、生擒贺离骚、痛扁方亦曲、示众来俊臣、猛揍东方也败、怒打抱不平......
至于玄武这一关,他早就会了,得益于师父雾人精选并留在他丹田内的雾气。人与人的根本区别便在于自控,拿豆娘的话说,要能控制情绪方可成为大人物。
一天。
裤子云催问舟弃横:“岳父大人,我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修炼中四境?我已准备好了,即使上刀山、下火海,落得个粉身碎骨,我裤子云也绝不退缩。”
舟弃横哈哈大笑:“爱婿,你猴急干啥?老夫要看到女儿肚子显山露水方可,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要不是看在你对老夫的一片赤诚与忠孝、看在你对舟弃竖夫妻恩爱的情分上,外孙落地时,老夫也不一定传授你修炼中()
四境呢。”
裤子云耷拉着白发凌乱的脑袋,无语。
这时,彻底恢复神志的朱雀拉着花枝的手,兴冲冲地掺和过来。
“舟大仙,何必再生顾虑,难道作为女婿的云大哥不算您的儿子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大仙可得一碗水端平哈。我朱雀曾经作为一个朝廷的马户,都被您老胜似儿子般疼爱与照料,调和我身体的阴阳,才让我肉重新活过来呢。”
舟弃横若有所思,把目光落在妖娆的花枝身上。
见她腹部浅隆,误以为真是自己去年的意阴功拖到至今方才起了作用,唉,真是造孽,舟弃横开始脸红。
他复杂的目光令花枝极不好意思,花枝索性转过身去。
然而,舟弃竖已来到跟前,嗫嚅:“孩子,老夫真对不起,自从得到裤子云,老夫就在痛改前非了。”
他不解释还好些,一解释反而令花枝更加不自在,一回想起他曾经的上瓜与意阴功,气冲脑门,不过念在这些天他像父亲一样疼爱朱雀和她,这才把气压制下去,只淡淡地问:
“舟伯伯,您想多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是吗?可老夫捉摸不定的是,朱雀与你相处还不到月余呢,老夫反复掐指,没闹明白。莫非,是裤子云对你早就伸出过黑手?老夫见你对他的亲热程度绝不亚于你对朱雀。”舟弃横的声音很小。
“......”花枝一阵脸红,没有吱声。
舟弃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似的,花枝的无声好比“于无声处听惊雷”,脸上的那片羞红,更加助长着他那并不体面的想象,终于,他怒不可遏,大呼:
“乱套了,全乱套了,你们都在欺骗老夫,裤子云,老夫不会传授给你中四境,另寻高明吧。”
说罢,怒火中烧的舟弃横猛甩身子,扔下了他的左膀和右臂。
不远处采花的舟弃竖见状,急忙跑过来,不解地问:“爹爹,您怎么啦?头疯病犯了吗?刚才还好好的呢。”
“耻辱,家族的耻辱!老夫都为你怄气!”舟弃横目露笔直的凶光,向裤子云射去。
“岳父大人,花枝姑娘给您说什么话冒犯了?”裤子云摸不着头脑。
“你,你,你,你给老夫装,继续装。”舟弃横瞪大瞬间充血的眼珠。
他流露出的那副凶相令人生起毛毛汗,长长的白胡须似蚯蚓摆尾,就连那长长的白发似乎皆灌满遒劲的钢针。
这入木三分的凶险之相,令园子里那只玩耍的袖珍吞铁兽瑟瑟发抖,赶紧跳到他的肩膀上。
朱雀一脸懵逼。
舟弃横把愤怒的目光泼向朱雀,厉呵:“识相的话,别等到老夫下逐客令。”
这时,花枝也不示弱,扭动腰肢围绕着卸去双臂的舟弃横转了三圈,然后冷笑:
“呵,呵呵,呵呵呵,舟伯伯,您终于要赶我和朱雀走了,本女子还以为您真的由魔变成了神,没料到反脸比翻书还快,真应了那句:江山难移,本性难改,今天本女子在走之前把话挑明,本女子不亮剑,您还真以为我没有剑。”
“哈哈哈,老夫算涨见识了,你一介弱女子,哪来剑亮,老夫倒想看看你亮肚子。”
大家都没料到舟弃横会吐出如此露骨的话。
“亮就亮,本女子肚子中的内容没错别字,周伯伯,您就瞪大眼睛好好读吧。”说罢,花枝双手撕破面前薄裙,露出微凸小腹,她还故意鼓气,以扩大视觉冲击力。
哦!
原来,舟弃横的料峭态度全在花枝的腹部。
裤子云瞬间明白了一切,赶紧跟舟弃竖一阵耳语:“你爹在怀疑我与花枝曾行苟且之事。”
()
舟弃紧小声问:“爹咋会怀疑到你头上呢?要怀疑也得怀疑朱雀呀,唉,这是爹一手促成的公开秘密嘛,轮不到爹生气呀。”
裤子云把她拉到一棵大槐树下,小声说:“岳父大人定是在怀疑我,因为朱雀跟花枝的相处还不到二十天。二十天的肚子怎么可能违背发育定律?”
舟弃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