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指挥使,你说党项人修缮寨子,究竟意欲何为?”站在议事堂的辛兴宗,见三人都不吭声,皱眉的询问。
被猝然发问的许涛顿时懵了,此事在他看来,也是极为严重,正因严重所以才难以述说,倘若事的不对,那定然就要担负责任,他可无刘然这般背景,一旦担罪,那后果太严重了,因此一时之间,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见许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本脸色不好看的辛兴宗,瞬间勃然大怒,“废物,都是废物!”
被谩骂的许涛,犹如鹌鹑一般缩了缩脑袋,不敢说一句话。
这些时日,因刘然的缘故,辛兴宗变得更加喜怒不定,此番之下,犹如一头暴躁的虎狼一般,让许涛颇为惧怕。
看着许涛这副模样,辛兴宗怒从心起,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愤怒的时候,强忍不适望向刘然询问道:“刘都头,有甚见解?”
听着辛兴宗的询问,刘然缓缓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话何解?”辛兴宗脸色不愉的问道。
刘然从座位起身,开口道:“如今党项修寨已成事实,我等且无权过问,那便做到自家事就可,若是党项人进犯,我们青山寨也非怯懦之人,定提白刃阻挡,若是不敌,亦有临宗寨在八十里处,派人求援就可。”
“然而,我等只因其修缮寨子,便惶恐不安,定然会影响上下士气,那时若是被党项人察觉士气不足,反倒不美,或就会引兵进犯我等,在标下看来,党项人既然修缮寨子,我等便更要大张旗鼓才可。”刘然说到这里,徐徐看向几人,询问道:“不知辛寨主,郑指挥使,许指挥使意下如何?”
闻言,辛兴宗脸色稍愉,他来这青山寨就是为了镀金,而西夏又和宋国签订盟约互不侵犯,在他看来只要在青山寨履行三年的寨主之位,便能以此为凭借跻身,却不料去岁,西夏人竟找当今官家谋划宋国退让攻下的土地,被拒之后,又在青山寨七十里地修缮寨子,只觉得这是西夏人的威胁,这才有些忙手忙脚。不过,他也是熟读兵书的将门二代,听了此番话,也知晓刘然说得对,眼下党项人还没侵袭,就慌乱势必会引起寨子动荡。
随后,辛兴宗追问道:“刘都头,你所说大张旗鼓,怎解?”
刘然平静道:“依标下而看,此番党项人修缮寨子,有二。”
“哦?”辛兴宗闻言,发问道:“刘都头,快快道来。”
刘然继续道:“其一,便是立威,以此威慑我等。其二,意在蕃人。”
“蕃人?”辛兴宗看着刘然依旧波澜不惊的神色,虽有所厌恶,却也知若是想青山寨安稳,还需仰仗对方。
刘然颔首道:“对,正是蕃人。”
“去岁,我等初入此地修缮寨子,便攻破了一个羌寨,其中更有数名党项步跋子,显然这群蕃人定与党项有此联络。而在去岁收成之际,又有蕃人来袭,其中有身着甲胄的蕃人,以今时蕃人之窘迫,何来如此精密的甲胄,显然背后有党项支持,纵使如此,进犯的蕃人皆被我等击破剿灭,其首级堆为京观,震慑不轨之徒,此举定令蕃人生户闻风丧胆。”
“而今,怕是有不少蕃人生户,欲要归顺我等成熟户。这定令党项为之震怒,唯有在此修缮寨子,才可遏制此风,不然等蕃人生户归顺,受罪的还是他们。”
听到刘然的述说,辛兴()
宗也细细分析了起来,在他看来刘然这番话,不无道理。而今宋国威势如日中天,料党项人也不敢贸然进犯,那唯有是为了做乱的蕃贼了。
“刘都头说得好,这也是本寨主的意思,”辛兴宗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
望着辛兴宗,刘然缓缓吐露道:“破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