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血的手把自己的眼球往嘴里送。
“喔!不行,”
“怎么了?”
“这是鞋子要吃的。”
“它不吃了,你吃吧。”
“好吧。”
许仙张开嘴巴,手指捏着眼球探进口腔。
余光瞥见,天上的人齐齐抬头,呐喊着听不懂的话。
他好奇的停下,偏头去听。
衣领问:“怎么了?”
这时,桃木的眼睛从尾端滑到剑柄。
许仙的手里的眼睛同它对视,同频眨了眼。
他从嘴里拿出捏着的眼球,扭头看着桃木。
衣领说:“你不吃了吗?”
“下次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同强混声,扭曲、重塑自我眼中的世界。
天空与大地快速旋转颠倒,快到两方混成一体。
怪物怪念屏除,拨乱反正。
人是人,怪物是缝合怪。
他的鞋子带回双腿,桃木的眼睛长出细枝触手,跳到肩膀上,戳破那只完好的眼睛,扎根其中安家。
许仙眼前恢复亮光,看着面前的缝合怪。
笑道:“险些着了道啊。”
他此前寻鞋,不断的转动身子,就是因为只有一只眼睛看得到。
现在,拿着眼珠摁回眼窝,伴随着戳心的疼痛,挤出染尽半张脸的血。
眼珠子不舒适的转动,发出“汩汩”的声音。
他清醒了,缝合怪就不会有机会了,手掌虚控一枚鬼印。
酆都帝君印,长、阔一寸二分,“佩之前人礼敬,魔鬼不干。”
眼角夹着火气,森然道:“牛头马面。”
牛头人身,手持三股铁叉,罗刹恶鬼、马头人身,握哭丧棒。
鬼神厌恶的扫视着缝合怪,牛头心急,牛鼻子喷出两道白气,挥手召来一口油锅。
马面面无情,挥舞着哭丧棒抽打。
缝合怪怒吼,触手拍打鬼神。
鬼神无形无体,可捉拿鬼怪,哭丧棒虽为棍棒,却直接斩断触手。
抽打其身上,簌簌落着肉块,再无复原的痕迹。
它哀嚎的再次反击,低喃着激活术。
哭丧棒如火尖枪一般,长出大嘴、伸出腿。
马面感受手中的挣扎,祂冷哼一声,哼声如马嘶。
强握着活过来的哭丧棒抽打缝合怪,驱赶其逃到牛头面前。
牛头喘着粗气,三股铁叉扎进缝合怪脑袋,挑着它甩进油锅里。
“啊——”
祂病态的大笑,将缝合怪再次***油锅里的油面。
“哈哈哈哼、哈哈哈哼……”
油炸缝合怪,其在油锅里沉浮。
油锅时而升起鼓包,膨胀一定程度突然爆炸,溅射着滚烫的热油和烂糊的肉泥。
牛头浑不在意,抹去脸上的污渍,见缝合怪只掉了一层肉,祂怒哼的踢了一脚油锅。
油锅一阵晃动,火势更盛。
祂满意的搅着油锅,三股铁叉***其体内,便刮掉肥肉,留着触手漂浮油面。
“散。”
一字清喝,马面散去。
牛头不爽快的瞪了许仙一眼,不甘的看着玩具脱离油锅,祂慢慢散去。
缝合怪裹着一层油膜,一番油炸竟出了人样,缝合的痕迹全留在油锅里。
许仙仍然有怒,他喝道:“黑白无常!”
白衣白帽白无常,手持算盘,“一生见财”()
。黑衣黑帽黑无常,手拿勾魂锁链,“天下太平”。
面对重情重义的地府阴帅,他区别对待狱卒名阿傍的牛头人。
他的地魂迷失在府衙之时,牛头就咋咋呼呼的,想要炸他油锅,这时又瞪了他一眼。
他是小气的!又记一笔。
许仙拱手客气道:“七爷、八爷,此异类交由两位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