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那大半年时间,周望舒有时候来?姨妈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生龙活虎地到处蹦跶,有时候又疼得一动不想?动,整天窝在床上,看起来?也病恹恹的,为此,陈迟俞曾经?还带她去做过?检查,但检查出来?就是原发?性痛经?,不是其他病症引起的疼痛
。
不过?,周望舒并非没有其他病症,她一直月经?异常,医生说想?调理过?来?只能长期服用中药调理,可周望舒怕苦,不肯喝药。
她态度很坚决,陈迟俞拿她没办法。
这病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人命,但长久下去,患癌患病的几率会比正常人高很多。
周望舒当然知道不治疗的后果,对此她特?无所谓,还说:“早死就早死,活太?久也没什么意思。”
当时,听她说出这句话,陈迟俞无奈地轻叹了声,而后,他将人拉进怀里,温声告诉她:“你?想?活多久就活多久,我陪你?。”
他总是纵着她,这件事也一样。
如?果未来?有一天,她真的不想?活了,他想?他也并不会拦着她,而是会陪她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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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不清楚,但应该超过?了二十分钟。”
这时,一旁的护士看着血糖仪上的数值向?医生汇报:“血糖水平低。”
“先给她输葡萄糖溶液。”
挂上葡萄糖溶液后,周望舒还是没有清醒,但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对外?界刺激能做出些许反应,症状不算是昏迷,严格来?讲是意识模糊。
到了医院,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推断周望舒极大可能是因为剧烈的痛经?加上身体素质太?差才陷入了意识模糊状态。
“严重吗?”陈迟俞问医生。
“不算严重,但以后需要?注意调理身体,您太?太?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回去好?好?给她补补吧。”
“知道了,”陈迟俞侧眸看向?病床上还未醒来?的周望舒,“她是不是暂时还不会醒?”
“嗯,给她输的药里有安眠成分,她现在应该睡着了,怕是要?下午才会醒。”
其他没什么,医生简单叮嘱两句后离开了病房。
这件病房是vip单人间,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陈迟俞和周望舒两个人。
窗户前的帘子拉着,阳光透不进,只有柔和的灯光轻轻落在周望舒身上。
病床很宽敞,陈迟俞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她。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在病房里守着她,但他从没见过?她这么憔悴的模样。
前两次,她脸上带着妆,多少遮住了些病容。
比起三个月前,她瘦了许多,身形愈发?单薄。
他不是现在才发?现她瘦了,昨天和她在一起,每当有风吹过?来?,他都担心她会不会被风吹倒。
怪让人心疼的。
分开的这三个月,她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他想?。
“就三个月,怎么身体差成了这样?”他轻声问病床上闭着双眼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她把身体搞成这副样子,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知道陈彦结婚了。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现在他无心去追究,他只想?她赶紧好?起来?,变回曾经?那个生气蓬勃,身体里像装了个小太?阳的周望舒。
这天,陈迟俞一直守在她床边,一步也没有离开,目光也始终落在她身上。
直到七个小时后她睁开眼,他也没有移开视线。
“感觉怎么样?”他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淡漠,像并不怎么关心她。
“陈迟俞,我疼。”周望舒声音低低的,像只受伤小猫发?出的喵呜声,听着叫人怜惜又心疼。
“我去叫医生。”陈迟俞起身。
周望舒伸手拉住他,像不想?他走。
“骗你?的,不疼。”
她又骗人,但此刻她顶着那张憔悴的小脸,叫人怎么也不忍心责怪。
陈迟俞也的确没有责怪他,只稍稍压低了声音,“真的不疼?”
“真的。”
陈迟俞垂眸,看向?她拉着他的那只手,她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轻轻将她的手拉下来?,“输液的这只手别乱动。”
“陈迟俞。”她喊他。
“嗯。”
“我不是故意让自己病倒的。”
陈迟俞目光一滞。
“我没有这么想?。”他将视线移到一旁。
过?了会儿,他才重新抬眸,“饿了没?”
“饿了。”周望舒伸手摸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