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慎没回家,直接将车开去了中央政府。
一进大楼,便被费兆兴的秘书告知,首领正在开会,刚进会议室没多久,想见面可能还得等一会儿。
这个会议来得如此巧合,费慎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多半和维冈一事脱不了干系。
三区尽管表面上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可实际背地里都在密切关注对方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绝对逃不掉各自安插的眼线。
况且维冈与柏苏开战,对如今的科谟来说,不一定是件好事。
费兆兴做事谨慎,对于政治大事就更加,今天这个会议,估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费慎和秘书打了声招呼,独自在费兆兴办公室等待。
等待的过程中,他又拨了几次邵揽余的通讯,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只不过半小时后,对方发了一个位置过来,表示自己正在柏苏息川城里。
费慎冷笑一声,回道:你要是有能耐,就一辈子别接,我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一辈子躲着我。
会议持续了大约三小时,等到太阳落山,费慎终于等到了费兆兴露面。
然而对方一进办公室,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小慎,你这么着急来找我,是不是希望我帮柏苏?”
不待费慎回答,费兆兴摇了摇头,走到旁边坐下,长叹一声。
“事情没那么简单,柏苏这一次,怕是得遭殃了。”
尽管战争才刚刚发生,战火也尚未蔓延到区内主城,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维冈主动开战的消息,经过一个中午的发酵,已然传遍柏苏各大城市,传进了民众耳里。
息川城作为区中心,有政府和达官显贵们坐镇,倒还稍微好些。
其他没有庇佑的城市,已经肉眼可见地乱了。
众人无心生活和工作,到处托关系排队哄抢物资,想在战争真正祸及到自身头上之前,抓取最后一丝生存机会。
而所有生活用品和粮食的价格,也在短短几小时内翻了三倍,国难财一向是有不少缺德人愿意去赚的。
更有甚者,竟是直接冲进药店和金器店打劫,显然将这当成了末日狂欢。
曾经大规模战争带来的后遗效应,人类努力了上百年都还未完全消除,如今新一轮灾难再度降临,千疮百孔的地表生态又还能坚持多久?
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大家都在自顾不暇。
邵揽余带领众人回到息川,将程悬等几个受伤的军人士兵,安排进医院治疗后,拒绝了秦一舟的陪同,独自一人返回邵
现今战事突起,已经不再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矛盾,而是上升到了政治与军事层面。
无论段斯昂是疯狗咬人,亦或是别有所图,邵揽余作为邵家之主,手底下养着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牵一发动全身,半步都不能踏错。
更不能凭借一时冲动,去与段斯昂去斗个你死我活。
从郁南镇回柏苏的路上,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为今之计,需得暂退一步,保全自身后再以退为进。
先将邵寂召回邵家,而后吩咐秦一舟,向各大总公司分公司发布通知。
凡是发生了战争的城市,全部暂停营业,员工停止手头工作,进行不限期休假。
尚未发生战争的,则继续完成日常工作安排,所有人不得延工误工,战争时期工资翻倍。
若有需要者,可以向公司申领日用品和生活资源,统一免费发放。
几条通知接连发下去,公司里算是暂时稳住了军心。
只是回了邵家后,邵揽余没等到邵寂,却先一步等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施康年身为柏苏首领,在边界被他人侵犯、区城面临巨大危机之时,不想着如何安抚民心救助百姓,也不待在政府大楼里,与各位官员商量该怎么应对此次危机。
反倒好像闲着没事一般,莫名其妙跑到邵家来串门了。
进门一见到邵揽余,施康年心急如焚抓住对方的手,沉声道:“小邵,咱们柏苏遇上麻烦了啊!”
邵揽余眉心微蹙,心底泛上一股不可控的厌恶,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离对方远了些,语气疏离。
“首领大驾光临一趟,有什么事好好坐下说吧。”
施康年没在意对方的冷淡,坐去侧边的会客沙发。
他深深叹出两口浊气,先是深恶痛绝将段斯昂大骂了一通。
斥责对方如何如何丧尽天良,不顾百姓大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公然违反三区独立条约,是迫害全人类的千古罪人等等。
邵揽余全程一言不发,等对方骂够了,骂尽兴了,才不痛不痒开口。
“三区之间的关系,多年来一直十分紧张,这点想必您比我清楚。平衡迟早有一天会被打破,只不过这天提前到来了,我们作为老百姓,无法阻止战争的发生,平静的生活只能寄希望于政府的强大,还希望首领能振作起来,早日击退维冈才是。”
邵揽余顿了顿,还是存有一丝好心,替对方剖析道:“依晚辈短浅之见,您大可以放心出兵,维冈后续的支援兵力,恐怕不会很足,他们太着急了,一急就会容易露出破绽,段斯昂那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