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刺一步步朝舌根部逼近,卢通面容惊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四肢挣扎乱动,钱曼文配合费慎将其死死按住。
极其轻微地一道动静,费慎手腕灵活转了下,鲜血从嘴角飚出。
卢通舌头落地,喉咙一阵怪异声响起,疼得全身猛烈抽搐起来。
钱曼文差点按不住,费慎又拽起卢通左手。
噔地一下,卢通小臂被军刺前后贯穿,狠狠钉在了办公桌上。
与此同时,赵林木那边的智脑突发警报,屏幕上连续弹出“信号异常即将启动输送程序”几个鲜红字眼。
“kin!”赵林木手指翻飞在键盘上操作,着急大喊,“拦截不了!”
卢通倒在桌上,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双眼却亮得让人心生不适。
他满脸快意地写着“你们彻底完蛋了”几个大字,若能正常发出声音,他这会儿一定是疯狂大笑着的。
钱曼文气不打一处来,使劲踹了他一脚泄愤。
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费慎却完全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利落拔出三棱军刺,刀尖挑起地上那块血肉模糊的舌头。
随后在卢通逐渐警惕的目光中,不急不忙走向赵林木,把舌头怼在了智脑接收器上。
三秒后,警报声奇迹般消失,输送程序中断,屏幕也跟着恢复正常。
赵林木悬着心脏落地,赶紧将刚才跳出来的程序,以及其中的重要信息资料,全部一一销毁,半点痕迹不留。
这个不知道被谁发明出来的见鬼程序,里面保存的东西是近三年来,毒刺公司里所有雇佣兵的私人信息,包括家世背景来历、和他们各自家人的详细资料。
更让人膈应的是,其中还包含了雇佣兵们每次执行任务的全部过程、暗杀目标以及所得佣金。
无论任务成功与否,全都被逐一保留了证据。
而正式加入毒刺前,公司要求所有人必须植入内部芯片。
因此许多人并不知情,芯片里安装了监控程序。
程序将每个人一言一行甚至吃饭睡觉,都偷偷地完整记录下来。
卢通通过这个监视功能,不仅能确保公司有没有内鬼,而且将他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作为证据充分保留。
若是日后生变,那对众人来说都将是致命的把柄。
就比如刚才,万一没有及时拦截掉下来,那些资料会将被输送到世界各地,送到所有得他们得罪过的仇家手上,毒刺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只不过,在弱肉强食的社会规则里,没有万一。
卢通体力不支,滑下座椅倒在地上,嘴里发出难听的哭声,已然是万念俱灰。
钱曼文又踢了他一脚。
“哭什么哭死光头!你恶不恶心?连舌纹这玩意儿都能想得出来,你天天监视我们,是不是每次都要用舌头舔智脑啊?”
费慎将刀刺和舌头一起丢开,嫌弃地拍了拍手。
而后回到卢通跟前,找出一把剪刀,直接生挖卢通埋在左臂里的芯片。
“放心,我还没打算让你死,也不会动你老婆孩子,以后你可以安安心心养老了。”
芯片被生生挖出,费慎捏碎成几小瓣,丢在对方眼前,一字一句道——
“多谢卢总这些年的栽培。”
“先生好。”
“先生中午好。”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响起,邵揽余有阵子没回息川了,佣人们都有些惊讶。
管家亦是十分高兴,连忙吩咐厨房准备先生爱吃的菜。
穿过前院,迈进邵家门槛,还没坐下歇会儿,旁边一个人影冒冒失失撞来,紧紧挽住了邵揽余的胳膊。
“哥!”一个打扮时尚、相貌俏丽贵气的女孩,亲昵地向他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给你发了多少次消息,你一次也不回。”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邵揽余淡淡莞尔,心情不错的样子,将手里提着的高奢礼品盒给女孩。
“谢谢哥!”邵凌姿高高兴兴收下礼盒,说道,“再大你也是我哥啊,撒娇怎么了?撒娇有礼物拿。”
邵揽余没有亲生兄妹,眼前这女孩充其量算他堂妹。
可不知为何,邵家其他人要么怕他怕得不行,要么就是表面尊敬实则疏远。
只有这个妹妹,是唯一愿意亲近、也是对他完全没有惧怕的人。
而邵揽余也很少提防过对方,当成亲妹妹一般对待,不得不感叹,血缘这东西终究存在神奇之处。
两人去到客厅沙发落座,邵凌姿挽着邵揽余胳膊,絮絮叨叨诉说这段日子他不在家期间,息川发生的事。
“前段时间你都吓死我了,乌勒海发生爆炸,我以为你真在那么远的地方失踪了。”邵凌姿心有余悸说,“要不是我天天去骚扰一舟哥,他终于肯告诉我其实你没什么事,否则我就要天天以泪洗面了。”
邵揽余喝着管家泡好的茶,瞥一眼对方保养精致的手,气定神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