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萧定北总共才和陈褚骑马跑了三个来回,就已经被陈褚甩开了大半圈。
见陈褚还一副闲适自得的姿态,萧定北直接摆手说着:“行了行了,我算是知道军中那些人碍于父亲的颜面,对我有多吹捧了。”
那些人胡诌起来还真是好意思,在军中一个传一个,吹得像他和陈褚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似的。
今天他要不是来找陈褚切磋了一场,还一直被那些人蒙在鼓里吹呢!
“三公子的骑术确实上佳。”
听到陈褚这话,萧定北下意识地都要以为陈褚是在讽他,结果只听陈褚继续说着——
“寻常将领,末将可以甩开一圈有余。”
萧定北:“……”
以前他只觉得,陈褚年纪轻轻的,官居四品似乎有些虚高。
现在他知道了,父亲当初替皇帝封官的时候,为免旁人闲话,多少还是封得含蓄了点。
“行了,愿赌服输!十日为期,十日之内,抄写好的十遍《相马经》一定送到将军手上。”
萧定北受过打击,话也少了许多,干脆地服了输。
陈褚朝他点了点头,半点要和他客套两句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萧望舒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过来。
萧定北都没有精力和她斗嘴了,直接拿起食盒里的苦荞饼,没看清是什么就一口咬了下去。
“噗!呸呸——这什么啊!四妹你是不是整我?”
得是什么糕点才能口感这么粗糙啊!
“三哥,你浪费了我一块饼,还挺理直气壮的。”萧望舒不疾不徐地说着。
陈褚从食盒里拿起一块苦荞饼,再配上一杯牛乳茶,边吃边喝边看向萧定北。
那平淡的眼神,好像在问他:你是没吃过吗?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吃不惯这个,还有别的没有?”萧定北抄起一杯牛乳茶喝了两口。
萧望舒朝拓跋歆那边昂了昂下巴,“那边还有些枣泥糕糖饼之类的,看你吃不吃得惯。”
“行吧,我去那边看看。”萧定北喝着牛乳茶,往拓跋歆她们那边走去。
他走远后,萧望舒和陈褚对视一眼,眼底倾泻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陈褚也跟着她弯起嘴角,咬了口苦荞饼,就着牛乳茶往下咽。
“小姐在哪儿买到的?”
这东西是粗粮做的,萧定北吃惯了精细米面,哪怕驻守边关也极少在伙食上受苛待,他当然吃不惯这些糙食。
不过他从小饥一顿饱一顿,没吃的就自己到田间随便寻些东西果腹,苦荞饼对他来说已经是小时候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不是买的,是我让田伯做的,顺道带来了。”
偶尔吃些粗粮对肠胃好,精制的饭菜点心吃多了反而不容易消化。
这原因与她前世胃癌有些关系,她也就没有说出来。
陈褚只听到她说是她让田伯做的,还以为她特意去了解过他的幼时生活,捏着苦荞饼的那只手也微微收紧,显得有些无措且羞涩。
本以为对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她……竟如此上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