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光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
萧望舒笑了笑,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只说着:“陈将军还挺了解拓跋子民的性情,知道他们在京师城内骑马跑不开,才直接出城找人。”
“也是。”萧扶光点了点头,又道——
“陈将军近日搜查细作查得挺严的,陆将军一直说那日出动的刺客已经捕杀殆尽,但陈将军就是坚持说着还有一个没找到。
“陆将军实在犟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萧望舒端茶的手一顿,“是吗?”
萧扶光点点头,“可不是么。”
“算了,都是陈将军的公事,随他去查吧。
“说起来,陈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阿弟什么时候请他在府上多坐坐,我想亲自向他道个谢。”
“应该的,虽然我和母亲已经替你谢过了,但姐姐你自己道谢显得心诚些。”
——
与此同时,相府书房。
“相爷,那日街上三名互相残杀的细作,末将已经审讯出了结果。被杀的二人在任务途中无故离开,其余细作探讨后,认定他二人反叛,于是派人前去抹杀。”
萧鸿听着陆序阳的禀报,问他:“那两人到底为何离开?”
这背后,又是因为接到了什么人的什么命令?
陆序阳也百思不得其解,“末将让仵作验过尸,里里外外的检查过,实在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两人在任务途中无故离开,确实蹊跷。
听陆序阳说仵作验尸也没能验出来,萧鸿只得暂时搁下此事,向陆序阳交代了一些换血仪式上的守卫问题。
……
“活着那人以为他杀死的两人是叛徒,死去那两人,又何尝不是以为活着的那人才是叛徒?
“我只放了个假消息,有细作反叛,赶去城北军营告密。先去的那两人是去城北击杀叛徒的,后去的那人也是。
“他们都以为自己在击杀叛徒,只看他们谁能杀得了谁。
“你别这么看着我,商人么,谁嘴里没有几句假话?
“过程都不重要,最后结果是小姐要的,及时把消息传到陆将军那里,让陆将军能赶去救援就行了。”
对狮手球在掌心转动,阮富鑫看了眼尉迟彦,朝桌上那两罐草蜜胶昂了昂下巴,继续说着:
“好不容易派人抢下来的,四十两银子呢。让秦泰给我把罐子上粘的都抠下来用了,别浪费。”
“你还真是抠门。”
尉迟彦上前,拿起桌上那两罐草蜜胶,全部揣进怀里。
“对了,玉食斋那个王掌柜,原先为房老太太和萧夫人打理铺子的那个,怎么完全不见了踪迹?姜临海和李崖没有把他看住吗?”尉迟彦又问。
阮富鑫笑得眼眸弯弯,活像只狐狸,反问:“谁知道呢,可能怕小姐对付他,又没有找到什么能给他撑腰的后盾,就卷着家里的金银细软跑了吧?”
“谁知道?我瞧你就知道的很清楚。”尉迟彦说话直来直去。
阮富鑫笑了两声,也不好再和他卖关子。
“好吧我承认,是我放他走了,没叫人追他,这也是小姐的意思。”
“小姐的意思?”尉迟彦半信半疑。
“小姐的意思,像王掌柜这种奴籍的人,最好打劫。奴籍之人本就没什么地位,被匪寇打劫杀害,只要他的主子不追究,官府也懒得追究。
“王掌柜一把年纪了,卷着金银细软逃跑,鬼知道就逃进了哪个匪寇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