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泰的禀报,萧望舒轻笑两声,笑声里颇有些无奈。
陈褚啊陈褚。
这位尽忠职守的陈将军,真是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你这些天先在谷仓地窖里养伤,生活所需的物品一应由尉迟彦给你送去。不管听到任何动静,你都别上来,直到伤养好为止。”
说完,萧望舒再看向尉迟彦。
“尉迟彦,你有空去阮富鑫那边买点草蜜胶,给秦泰送去。他身上的伤口,最好连疤痕都不要留下。”
“是!”两人齐声应下。
随后尉迟彦又问:“那、小姐,事情办完,你那些产业的地契上要把名字更换过来吗?地契上写着夫人的名,属下们办事都得去夫人那边请示,着实有些不便。”
“先别换,过段时间等母亲主动提起来再换。”
听萧望舒都这么说了,尉迟彦低头应下:“是!”
“你们下去吧。”
“是!”两人起身出门。
他们走后,萧望舒打了个哈欠,眼皮直往下耷拉。
不知过了多久,房沁儿端着一碗熬得浓白的鳝鱼汤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喂萧望舒喝下。
她脸上忧喜参半,动作轻柔得好似在擦碰什么易碎品。
萧望舒确实有些疲累,喝完汤就倒床睡下了。
……
京师里。
经历过一场刺杀,房绮罗回府静养,拓跋歆和拓跋云骁也不好意思再给萧鸿添麻烦,老实待在馆驿照顾拓跋吉晖。
京师细作除去大半,如今,眼皮下没有妻儿啼哭,也没有拓跋小辈捣乱,萧鸿近来的日子清净了不少。
——
月华院里,萧望舒养伤的日子分外难熬。
尤其是前几天,她被萧扶光看得紧,连床都不让下。
在床上养了几天之后,听太医说还是要多走一走动一动,活血之后身体才好得快,萧扶光才勉强同意她在院子里走走。
“阿弟,你近些日子都不去温习课业、练习骑射了吗?”
萧望舒坐在院子里,目光有些空洞,抬头仰望青天。
萧扶光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说:“姐姐放心,我该背的五篇文章全背齐了,先生允我半月假期,照顾姐姐。”
萧望舒又问:“那射御呢?”
“陈将军和陆将军也让我先照顾姐姐,他们近日忙,没什么时间教我和七哥。”萧扶光的瓜子嗑得咔嚓响。
提起陈褚和陆序阳,萧望舒的眼神也缓慢聚焦,叹着:“那日陈将军去得真是及时。”
但凡陈褚再早去半步,这箭恐怕射不到她身上。
那她怕是一番苦心全部白费了。
“可不是?那日我来月华院找你,姐姐你人不在。我去问忆春和书夏,她们也一问三不知。
“最后我问了府上护卫,才知云骁王子来过,将你带去跑马。
“我也不知你们去了哪里跑马,京师又不太平,我没办法,只能让陈将军帮我找找你们。”
说起这些,萧扶光又道:“不过陈将军确实神了,我一说拓跋三王子带你去跑马,他便能猜到你们出城了。
“你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幸好陈将军去得早,不然姐姐你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