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既然我们这么多人所见所听你都不承认,那就让你女儿亲自写吧!
“今日徐恬落水,我主仆三人、她主仆两人,我们五人一起提笔书写,将刚才所见所闻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交由诸位大人和夫人判断。
“有劳诸位将我们五人全部隔开,五人不得互通供词!到时核对供词,若哪方主仆说了假,供词必定难以对上,谁清白谁诬陷自有定论!
“为免徐夫人觉得五人不够,有劳各位,从刚才旁观的众多小姐里随意抽选十人出来,将她们刚才所见所闻写下!
“今日之事既然互不让步,那总得还其中一人以清白!”
这样的解决方法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众人议论纷纷,就连萧鸿都有所领悟。
是了,诬陷可以有很多种说法,但真相往往只有一个。
将她们五人全部隔开,若哪对主仆写的是真相,根本无需互通供词,只需如实描写,最后都是能对得上的。
若是哪对主仆说了谎,不敢写真相,那么在没有提前串供的情况下,她们胡诌的供词多半是对不上的。
真相这不就出来了吗?
“父亲,四妹此法,有时审讯犯人都是用得上的。”萧平南略加思索,站在萧鸿身边低语。
萧鸿脸上终于有了两分笑意,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萧望舒,轻轻点了点头。
他这也不知是在回应萧平南的话,还是在肯定萧望舒的做法。
听到萧望舒的话,徐恬本就惨白的脸色顿时更惨了,直接抬起手揉着头,虚弱的晕倒在徐夫人怀里。
这一晕,多少有点逃避的意味在里面了。
“阿弟,派人寻个大夫来吧,为徐小姐扎两针。今日已经扰了顾老太太的寿宴,就别过多耽搁。”萧望舒开口说着。
萧扶光应着:“好的姐姐,我这就去。”
随后,只听那边的徐夫人哭诉道:“我儿已经落水晕厥了,你们还要让大夫扎醒她继续审,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啊!纵使是三司会审,也不应该残酷至此吧?”
房沁儿开口道:“徐夫人此话有差,若是三司会审,便连大夫都不请了,更别说扎醒。鞭子蘸了盐水抽下去,几鞭自然就醒了。”
还不等那徐夫人开口,房沁儿又道——
“同为母亲,我相信徐夫人和我一样,都不愿自家女儿无端受人诬陷,平白无故背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且我也想知道,我家望舒在府上尊敬父兄友爱弟妹,就连回外祖家,都不忘挑上最好的手串给她外祖母送去。
“我女儿在府上如此,我信她出了府也差不到哪里去。但这京师里,又是为何屡屡出现那些谣言,把她传得那般恶劣!”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那还得是房沁儿。
知女莫若母,见萧望舒如此有底气的要严查到底,房沁儿已知此事绝非她所为。
她这是要逮着这一次机会,把以往萧望舒身上的脏水全都洗干净了啊!
顾承老太爷一听这话,再看了看房老太爷和萧鸿的脸色,也知今天此事难以善了,索性就不管了,让他的几个儿子陪萧扶光去找来了府医。
等了会儿之后,府医一到,针还没扎下去,他就已经看到徐恬的眉心在皱。
府医顿时一时语噎,但到底是怕徐家报复,他没有直说,还是拿着银针象征性地扎了几处。